一直到了自己的房间,夏小小这才敢呼吸。
难以置信!自己竟然!
夏小小呆呆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嘶,好疼。”
看着指尖上的血迹,夏小小懊恼出声,“这叫——什么事啊?!”
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连续喝了好几杯,她才感觉自己烦躁的心有些稳定下来。
傀儡咒不是解了么?为什么还会?!
该不会这个任幽不靠谱吧?!还是说是因为他新下的傀儡咒的原因?!
不对啊!不是对下咒之人亲近吗?那对象不应该是任幽么?
夏小小有些苦恼,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而且就算是感觉到亲近!也不会——也不会总这样吧?!
亲近是这么个亲近法么?!
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啊!感觉这更像是?!
……
“喜欢?”夏小小没由得来的吐出了一个词。
吐出的那一瞬间,她呆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要是这么说的话,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我……我喜欢景时……所以我才会亲近他,就连遇到好吃的我都是买两份?
所以我才会……危险的时候想到他?
在看见他和那一堆女人混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才会那么堵得慌?
才会——不受控制的和他——亲吻?!还做那种梦?!
夏小小觉得一切都明朗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可以用一句话来解释!
那就是——我夏小小,喜欢上了景时?!
夏小小不敢相信地笑了一下,“真的假的?”
“不是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然后靠近的时候会害羞,看到和异性相处会吃醋……”
夏小小停止了举例说明,因为她发现她刚才说的一切都完美的和她对上了号!
良久,夏小小有了动作,只见她缓缓地爬到了床上,褪去衣物,盖上了被子,“说不定我只是喝醉了,睡醒了就好了。”
——第二天——
夏小小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了饭桌上。
任幽好奇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夏小小有气无力的说道,“想了一整晚的事情。”
“什么事情竟然让你想了一晚上?”任幽好奇道。
“还不是因为景——”她环视了一下,“景时呢?他不吃早饭么?”
“可能还在睡觉?”
任幽招呼过来一个女仆吩咐她去看看景时。
“你刚才说想了一整晚的事情,是因为景时?”
夏小小立马大声反驳道,“没有!不是!”
任幽被她吓了一跳,“那、你是因为什么?”
夏小小有些纠结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几秒之后还是开了口,“我问你啊,傀儡咒是会让被下咒的人对下咒之人亲近对吧?”
任幽点头道,“没错。”
夏小小看着他,“那——你下的那个傀儡咒……”
感受到夏小小询问的目光,任幽笑了笑,“当然没有,我是在景时的傀儡咒上叠加的指令,所以你不会对我有亲近感。”
“叠加?”夏小小重复道,“也就是,本质上还是景时的那个喽?”
任幽道,“差不多~”
“那不意味着!我还是对景时有亲近感么!?”夏小小大声道。
妥了!不是我的问题!还是这个傀儡咒的原因!
任幽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大约有了几分猜测。
“或许……我觉得你有点太夸大了傀儡咒的副作用。”任幽试探着开口。
夏小小不解,“你什么意思?”
“虽说这傀儡咒会让人对对方有亲近之感,但是还不至于到你们两个这种程度。”
夏小小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太懂。
任幽无奈的叹了口气,“举个例子吧,比方说这个水球~”
只见他施法将杯子里面的清水悬浮在了空中,然后开口,“我只是施了法让它可以漂浮在空中,其余什么都不会做,那它就只会是这副模样,不会改变。”
紧接着他又将夏小小面前杯子里的水弄了出来,混到了刚才的水球中,那水球瞬间就变大了不少。
“现在我又主动的加了一点水,所以它才会有所变化,对吧?”
夏小小懵懵懂懂的点头。
“所以,这傀儡咒就像是刚才的水球,它只会那副样子,而现如今它的形态改变了,是因为外力的作用而不是它本身。”
夏小小定睛看了一会,“呃、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对他有别的感觉不是因为傀儡咒的原因,而是我或者他,或者什么外力作用?”
任幽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那水球消失在了空中。
夏小小皱起秀气的眉头思考着刚才的话,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懂。
任幽像是看出来了她的烦恼,再次开口,“或许我可以说的直白点,你喜欢景时不是因为傀儡咒而是因为你自己喜欢。”
“什么?!”夏小小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你你你!你不要瞎说啊!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了!”夏小小大喊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幽笑着开口道。
“总之你就是在瞎说!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我要回房间了!”说着她就离开了座位,走了几步她停了下来,“我没有喜欢景时!你也不许去和他说!”
任幽笑道:“好,你不喜欢,我不说。”
见他这么说,夏小小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她便开始了无头苍蝇乱撞的模样,。
不行不行不行!现在的事情似乎有些大条了!
这个问题很难!
为什么任幽会得出我喜欢景时的结论?!有这么明显么?!
我不应该只是喜欢他那张脸么?我应该不喜欢他那个人吧?
“不行!”夏小小走的有点累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倒了下去。
双眼无神的看着上面。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夏小小猛地坐起了身,“看来我只能开始实验了!单凭想象已经不行了!我必须要用事实来说话!”
“不过我是直接问呢,还是旁敲侧击呢?”
夏小小有些犹豫,直接问要是不是的话,那会很丢脸啊!我还是旁敲侧击好了!
可是旁敲侧击要怎么做呢?
就这样一直想到了下午,夏小小已经想了不下好几种方法,可是都被她自己一一pass掉了。
“想的我肚子都饿了。”夏小小揉了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拿出了自己昨天在街上买的那些小吃。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证明我喜欢他呢?”
“夏小姐?你在里面吗?”
“我在,进来吧。”
门外走进来两个女仆,手里捧着一堆上好的布料。
夏小小帮他们分担了些,放到了桌子上。
她有些好奇,“为什么要拿这些布料啊?”
其中一个女仆笑着开口,“我们主人说,让我们姐妹两个来给您量一下尺寸,选一下布料,好做一套衣服出来。”
“为什么要做衣服啊?我自己有衣服啊。”
另一个女仆开了口,“夏小姐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啊?”
“是七夕节啊。”
“七夕?”
“对啊,玉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庆典,参加庆典的人一定要穿新衣的。”
夏小小来了兴趣,“是吗?那庆典都有什么好玩的啊?”她一边伸着手站直身体让她们丈量,一边搭着话。
“这庆典上好玩的可多了呢!最寻常的就是斗巧和祈福了,不过最棒的还是要数鹊桥会!”
“鹊桥会?那是什么?”
“就是尚未婚配的男子和女子找寻自己另一半的活动啊~”
原来是相亲活动啊,挺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姐妹两个量完了身材,将那些布料一一在夏小小面前摆开。
“夏小姐看看,您喜欢哪种颜色?”
夏小小仔细地挑选着,“这个浅蓝色的,还有这个粉色,这个紫色看起来也不错,好难选哦。”
“我觉得粉色会更好看呢~”看起来年纪较小的女仆说道。
年纪稍长的女仆点了点头,“是不错,但是我觉得红色应该和您更配一些。”
说着她就拿起来一套轻薄的红纱布料在夏小小身上比量着,“这种颜色衬得您气质更好呢。”
年纪小的看了,忙夸赞道,“真的哎!要不然夏小姐您试一试红色呢?”
夏小小想了想,“好吧,听你们的。”
毕竟这夏肖更适合走明艳的美人路线,自己一直穿浅色倒真是有点遮盖了她的美貌。
两人确定好之后,便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七夕庆典?不知道景时会不会参加呢?”
夏小小突然灵光一下,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或许自己可以借着这个活动想明白问题!
想到这,她连忙来到隔壁。
“景时!你在屋么?!”
“做什么?”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夏小小回过头,询问道,“你怎么会从外面回来啊?”
“任幽找我有事。”他淡淡的开口,随后领着夏小小进了房间。
“来找我做什么?”
夏小小看着他,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场景,“呃、昨天晚上你知道自己喝醉了么?”
景时顿了顿,“知道。”
“那、那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嘛?”夏小小紧张的询问。
景时再一次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为什么这么问?”
“呃……”他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不过看他这副平淡的样子应该事对昨晚没印象,否则的话怎么会这么淡定?
“呃、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你不小心撞倒了头,我想问你现在头还疼不疼?”
“不疼。”
“不疼?那就好那就好。”
景时放下手里的茶杯,“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啊、是这样的,那个,我听说今晚玉城会举行什么庆典可热闹了,想问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夏小小刻意的将七夕二字省略,她可不想让景时察觉到自己是因为七夕才邀请的他。
“不去。”景时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我就知道,夏小小撇了撇嘴。
“为什么啊?我听说那可热闹了呢?”
景时回道,“很吵。”
“那叫热闹,什么吵啊?而且好玩的可多了呢,你真不去啊?”夏小小劝说道。
“不去。”
夏小小来了脾气,“不去就不去,哼。”
说着她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柳相思没想到自己能在玉城看见秦疏,秦疏自是十分欢喜的跟着她回到了几人所在的客栈。
柳相思:“你怎么会来玉城?”
秦疏笑道,“婉婉没什么重伤,现在在我家里修养,想着你一个人怕你遇到危险我就连忙赶过来了~”
柳相思有些害羞,“谢、谢谢。”
“我们两个都在一起了,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很生分一样。”秦疏不开心的说道。
柳相思见状连忙换了说法,“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开心你会来找我。”
一听这话,秦疏立马笑了起来,“这才对嘛。”
“话说回来,我怎么没有看见夏肖?你们不是一起走的么?”
说到这,柳相思低下了头,闷声开口,“夏肖她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柳相思将事情讲给了秦疏听,秦疏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柳相思有些难过,“她走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
秦疏安慰道,“也许是有什么原因,总之你不要瞎想,她应该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况且那个景时看起来和她很不一般。”
柳相思仍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疏觉得她这副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于是便开口询问,“怎么了相思?你有心事么?”
柳相思抬眼看着他,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和他说。
秦疏握住她的手温柔开口,“说出来两个人分担,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柳相思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秦疏听着,表情逐渐的微弱起来。
“所以你是觉得是她拿走了梧桐木么?”
柳相思面露自责,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夏肖,可是事实和自己残余的记忆都告诉自己只能是她。
“我觉得这样不好,妄自的下了定论,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应该这么想她,也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或许,相思你有没有想过?她和景时是一伙的,这次的梧桐木也是她拿走,然后她离开了你们,去和景时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