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北衍在她旁边坐下。
姜满舟坐得挺规矩的，抿着唇笑，声北衍挠了挠脑袋，被她这笑弄得有点头皮发麻。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怎么了？有事求我？”
姜满舟摇头，依旧不语，把手放在膝盖上，跟一个乖乖女一样。
大概又过了几秒钟，姜满舟从旁边的包里拿了一张白色的成绩单出来，成绩单被叠成了方形，声北衍接过来，打开。
看了半晌，她的名字落在第一格，声北衍轻轻勾了下唇，声音有点颤，也有点抑制不住的笑意，“不错。”
姜满舟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很亮很大，就像光一样。
声北衍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又低声说，“想想要什么奖励。”
姜满舟眨了几下眼睛，有点苦恼，“我没想好。”
她是真没想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连带着脸都微微皱了起来，声北衍又揉了下她的脑袋，“不急，慢慢想，什么时候我都答应你。”
这个时候有风，吹得她的头发四处飞，两个人坐得近，弄得声北衍的脖子很痒。
他伸手把成绩单攥在手里，又把左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怎么样，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
姜满舟扭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挺高兴的，她感觉自己也自从是遇见了他，变得有点多愁善感，变得有点脆弱。
但是事实上，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姜满舟憋了下表情，表现得跟平常一样，“我以前没认识你的时候，也没人敢欺负我。”
她说得很认真。
要不是声北衍看见她眼尾上扬，嘴角上扬，他就真信了，他笑了笑，没拆穿她，“嗯，那就好。”
有风的天气，让人心情能变得很好，是那种晴空万里夹杂着微风的那种，教堂的钟声在一点一点地敲响，滴滴答答地走，有两层楼高的树叶在微微摇晃，风稍大一些，它就会落下几片叶子，落在凸起的泥层里。
偶尔可以听见虫子的鸣叫，在这个短暂的时节，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两个人找了个附近的饭店吃午饭，老板接菜单的时候看了姜满舟一眼，才往厨房走。
姜满舟摇了摇头，耸肩。
她不太喜欢喝茶，声北衍去饮水机边给她单独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姜满舟：“谢谢。”
菜才刚刚点，估计还要一会儿，姜满舟喝了水，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看了看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嗯......凌思璇也跟你们一样吧，是同类人吧。”
声北衍把手边的水推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她问凌思璇是做什么，还是说：“嗯，是。”
姜满舟有了兴趣，但是内心又有点沮丧，“那你们是不是可以活非常久非常久啊？”
声北衍看着她，回答得很诚恳，“我还没试过。”
姜满舟垂了下脑袋。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唉，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可能他们会活非常久非常久，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其实这倒没什么，死了也就死了，可是......
姜满舟又忽然抬起头，戳了戳他的手，“那你们是不是会比正常人衰老得慢很多？”
声北衍看了她两秒，她也没催促，等着他的答案，他张了张口，“......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