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在考试，姜满舟想到刚才他那句“你要是作弊我还得保你”就没乱扭头，而是把视线移到了讲台上。
声北衍倒是挺负责的，两个多小时也没见他拿出手机来玩一下，少年的眉眼看上去有点模糊，估计是因为隔得有点远，她只能看见他微微垂着眼睛，两只手臂搭在讲台上，看上去有点散漫。
看上去好像有点没焦距。
但是姜满舟不知道，那人趁她不注意就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等到她扭过头来他又装作不经意的收回来。
看了半天就总结出来一句话：这个小丫头真不简单。
似乎是这个念头也让他自己有点惊讶，他把目光收回来就会在脑袋里想，她把正确答案写好然后又涂涂改改，把它故意改错的模样。
但是实际情况也并不是这样，姜满舟就是让它将错就错了，也没什么将对就错的想法。
崔暮栖不太一样，就两个小时他已经转了几十圈了，其实正式考试的时候是不会让监考老师这么一直转悠的，但是他实在是闲不住，只好放慢了脚步慢悠悠地转起来。
但是崔暮栖模样也很招人，就这么转来转去的功夫也有好多姑娘把眼睛黏在他身上，最后意识到这个情况的崔暮栖就把脚步停在了姜满舟旁边，没有再乱走动。
姜满舟坐在后面，那些人总不好把视线还放在他身上，只好埋着脑袋继续写作文。
姜满舟已经写完了，但是旁边突然站了一个人，姜满舟抬了抬脑袋，在崔暮栖的视线落到她的试卷之前，她就抬头把它遮了个严严实实，末了，还故意看着他。
崔暮栖咬牙切齿，又似乎是不甘心，但是现在是在考场，他也不能发出什么声音，只好用自己的眼神表达悲愤：看看也不行吗，一定要这么见外吗。
姜满舟像是懂了他什么意思，把头低下来，又趴着脑袋望着前面，轻轻摇了摇头。
崔暮栖：“......”
这反应这么大，肯定是全部都不会，乱写的吧，想到这崔暮栖还得意地撇了撇嘴，似乎是自己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样：看都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不会。
虽然姜满舟没让他看试卷，但是崔暮栖也还是没走动到其他地方，这会儿，同样已经早早草草写好试卷的陈沉像是想到了什么，就把视线移到了旁边，想看看姜满舟在做什么。
姜满舟没给他看卷子，但是也没耽搁着自己做什么事情，先是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然后就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了起来。
写的又乱又草，崔暮栖不知道是什么，但隐隐能看到是几个数字，像是带着点压抑的张狂，崔暮栖收了视线正要往前面走，发现讲台上的声北衍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把视线放到身后的姜满舟身上，摇了摇头。
崔暮栖顺着他的视线往旁边扭了一下头，挠了挠脑袋，刚好看到陈沉收回去的目光，轻轻哂笑了几声，又退了回去，在刚才的位置上重新站定。
姜满舟的草稿本上又出现了一坨阴影，发现刚刚已经走掉的崔暮栖又倒了回来。
她表示有点无奈，只好把草稿本收了，看着自己的手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