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半个脑袋都缩在小被子里，索性她还把被子双折了一下，也不会落到地上，姜满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垂着眼把手里的保温杯递过去，“快喝，不然感冒了。”
站在屋檐下，还是免不了要抬头看看雨有没有飘打进来，看这雨势......确实还有斜飞的气势，声北衍的衣服湿透了，姜满舟看了一瞬，他还没有把杯子接过去的意思，心里跟窜了火似的，就觉得他不知道爱惜身体。
动了动手指，把保温杯往怀里一抱，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着他就往里面拉，她不好用力，要担心自己的被子掉下去，还要担心保温杯会滚落到地上，还有雨伞会落，连带着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声北衍担心她拖得东西全掉在地上了，就往里面挪了挪，姜满舟见他没在外站着了，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点，把伞往他怀里一丢，然后就自顾自地拧开保温杯的杯盖。
杯盖一打开，里面还冒着腾腾腾的热气，声北衍看了一眼，“什么？”
姜满舟看了一会儿，一边递给他，一边没好气地说：“热水啊，以为仙露琼浆呢？”
声北衍也没恼，越发觉得面前的女孩微微生气的时候有点可爱，于是乎就低低笑了好几声，唇不自觉的勾起，接过那保温杯，还听到对方在解释，保温杯是新的，没人用过。
声北衍垂着眼睛，耷拉下长长的睫毛，楼道里暖黄色的灯光在他的脸颊上打下一片阴影，朦朦胧胧的蒸腾雾气中，他说：“只要是你送的，都是。”
姜满舟看了他一眼，正要说“都是什么？”话到嘴边，想起自己刚才说的仙露琼浆，没吭声。
气氛微微有点奇特，姜满舟想着横竖也是尴尬，就当没听到好了。
他仰头喝了一口，姜满舟就压低了脑袋，从杯沿看他的嘴唇，嘴唇上沾着一抹湿，姜满舟把杯子裹紧了，他的身上还在滴水，外面雨势已经小了一些。
姜满舟收回视线，问：“你怎么在这儿来了？我不是说让你赶紧回去吗？”
远远看见小区外面他停着的车，这家伙还是有开车的，车里不待，还非要出来淋会儿雨？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满十八了？”
声北衍没想到她话题转得这么快，有点狐疑地顺着她刚刚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你算是无证驾驶吗?”姜满舟接着问了一句。
声北衍垂着头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当做是无证驾驶吧。”
他不知道他在这边的年龄全是伪造的，姑且也就顺着她的意。
姜满舟看了他一会儿，裹着被子的手微微直起大拇指，露出一个夸赞的姿势。
“那你不怕无证驾驶的人以后带你去兜风？”声北衍垂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了一句。
姜满舟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笑了，睁着明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他：“那我得考虑考虑，无证驾驶，万一飞来横祸，我的生命就停在了十七岁怎么办。”
声北衍点了点头，慢吞吞地把杯盖拧上，像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开口道：“那我一定得去弄一个驾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