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女孩潋滟了一池春水的桃花眼微弯，带着灿若银河的笑。
明明是案发现场的既视感，可这女孩竟然让“观众”有了享受之意。她一举一动都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让你不忍心责怪。
莫煜没有吭声，他知道莫然行事有分寸，莫柔犯了错，也该自己直面。
然然的委屈，也该有一个发泄口，郁结于心只怕后果难料。
莫延东皱了下眉，转身离开，只有盛媛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领口坠着苏绣的丝绸旗袍也濡湿了大片雾气，“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放开她？”
“对不起，咳咳，是我，是我怂恿董事会说你有病，有不良记录，要赶你出校门，咳咳咳”。
感觉到咽喉处的窒息感减轻了，莫柔深吸一口气，新鲜空气灌入肺腔，连眼泪都呛了出来。
“继续。”莫然手臂继续下压，莫柔的身体重心再一次偏向窗外。
“是我，是我怂恿别人偷了叶南的FaberCastell，然后嫁祸给你。”
董事会的事情莫煜知道个七七八八，可FaberCastel事件被莫柔亲口说出来，他还是震惊万分。
他如此疼爱的妹妹，他曾以为不谙世事的小天使，竟生出过这种心思。
“还有。”莫然余光略过震惊当场的盛女士堪比调色盘的脸色时，淡漠的腔调里莫名染上了一丝愉悦。
“还是我，我假意跳楼，匡得孟韩去围堵你，够了吗，我都说完了。”
莫柔眼泪终于决堤而下，把自己肮脏不堪的心思剖析在最疼爱自己的家人面前，就如同把她扒光了扔在镁光灯下一般，凌辱。
“还有，要我提醒你吗？”
莫然其实一开始只是要莫柔给小折耳道歉，也让她尝试一下被扼住脖颈的感觉，可没想到她自己竟说了这么多。
莫柔愣了一下，泛白的小脸上泪意都僵住了，拼命眨巴了半天眼睛，才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是我偷了你的稿子，谎称是自己的。就到此为止了，真的没了，你放过我吧。”
“一一呢，嗯？”上挑的尾音，既是提示也是……威胁。
“你的猫，先挠了我，所以我才想要掐死它，这个我没错，我不认。”
莫柔倔强地闭上眼，她认了那么多错，都可以推说是一时糊涂，可如果她当场承认要掐死哥哥的猫，那就是生性残忍，她不认，也不能认。
“那这是什么？”莫然捏着莫柔脖子里那串蓝宝石项链。
那项链藏在领口里很深，但仍旧被她发现了，“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一一也是，你懂吗？”
这句话彻底击穿了莫柔的心理防线，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想法，轻轻松松就被她的妹妹看破了，诡异到可怕。
“是，我偷偷戴了你的项链，一一挠了我，我想要掐死它。我都认了，是我，是我，都是我，我是罪人，够了吗？”
女孩松手，莫柔瘫坐在地上，脖颈处阵阵火辣辣的疼，比躲在毯子底下的一一还要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