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来,天空还有些微微的昏暗,勤劳的东庄人就已经开始忙碌了。下地的下地,浇菜的浇菜,打草的打草……每户人家都忙碌着,除了那座鹤立鸡群的青砖大院,还毫无动静,人们也都习以为常。
当人们都从地里干了一早上活回来,突地听闻那青砖大院里传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尖叫声,“啊…”大人声嘶力竭的惊叫声参杂着小孩尖锐刺耳的大叫。
人们虽然好奇,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有的还嫌恶地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了一声,有的凑着耳朵跟旁边的人嘀咕:“狗汉女干,不干正事,这是撞鬼了吧?活该!”
狗汉女干薛家福的爹是第一个醒来的,老头子在床上摸索着坐起来穿衣服,老太婆嘟囔着翻个身继续睡。
老头子出了房门,没等来儿媳妇端来的洗脸盆伺候洗漱,先听到了儿媳妇房里凄厉的惨叫声。
老头子不悦地皱了眉头,大声怒斥:“大早上的,嚎什么?晦气!”
教训完儿媳妇,老头子走到前院,惊奇地发现院中间架着一口大锅,锅里煮了一大锅肉,灶下还有一点将灭未灭的木炭星子。
老头子纳闷,哪个王八犊子敢在它院里煮肉?凑近一看,它分不清这是什么肉?
老头子那双灰暗阴沉的招子扫射了一圈院子,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原本干净的墙上有几个触目惊心的红色大字:“杀”。
老头子一个趔趄,差点摔一跟头,它是知道自己儿子干的什么事的,一直提心吊胆可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慢慢地胆子也放开了,它只有一个儿子自然是向着的。
这一桩怪异的事应该是昨晚上发生的,昨晚它们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大门紧锁着,贼人是如何进来的?还有那一锅是什么肉?
老头心里咯噔一下,心脏突然跳得飞快,眼皮子直跳,它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吱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它低头一看,地上有一张巴掌大的字条。
正想弯腰捡起来,身后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传来,“爹,爹,不好啦!呜呜呜…”
薛家福的大老婆哭丧着脸着急忙慌地跑出来,老头子转过身去,只一眼就被儿媳妇脸上的东西吓得连连后退,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它颤抖着手指向儿媳妇,“你,你…”
没想到儿媳妇看到公爹后,双手捂着脸也惊恐地哑然失声,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了旁边的门廊柱子才免了摔倒。
“爹,你,你,你的脸怎么也这样了?”
院里的女人孩子都被吵吵嚷嚷的声音弄醒了,满肚子怨气地起床,“啊啊啊”惨叫声,“乒呤乓啷”洗脸盆倒地声,“哇哇哇”小孩哭闹声,这座农家大院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迎接新的一天。
几分钟后,大人小孩全部集中到前院,老头子煞白煞白的树皮脸上阴云密布,沉默不语,直勾勾地盯着那锅肉,它不敢上前去看,它害怕那是……
老太婆看着满院子的怪象,一双混浊的老眼发直,自语自语着什么,谁也听不清,她佝偻着坐在门槛上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身子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薛家福的七个小老婆个个愁容满面,面无血色,浑身发冷,噤若寒蝉,她们的脑子一片空白,任由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哭闹。
好一阵子,薛家福那识得几个字的三老婆木木地走过去,捡起老头子没来的及捡起的纸条,忑忑地看起来。
看完字条,她眼睛睁得老大,一脸惶恐不安地看向那锅肉,又看看在场众人那张像被地狱鬼神亲自盖了大印的脸,手指头哆嗦着,嘴巴像被塞了毒药,呜咽着说不出半个字。
“老三,上面写的什么?说吧,爹我扛得住。”老头子声音沙哑地问道,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爹,上面说,说福哥是狗汉女干,做汉女干就要随时准备被杀头,请我们家的人吃……狗肉。还说,我们是汉女干的家属,也……该死。”三老婆泣不成声地说道,当初她跟了薛家福,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朝。
话音刚落,一堆女人放声大哭,至于为谁哭就不知道了,孩子看着大人哭,哭得也越发起劲。
老头子老太婆怔怔地看着那口锅,也凄惨地哭起来。这可是他们老薛家的独苗啊,就这么惨死了。
村长也听到了薛家福家里的鬼哭狼嚎,可是他对这个村子里的汉女干很是鄙夷,压根不想管,又碍于薛家福和他姐姐在鬼子跟前的势力,拉了几个同辈兄弟一起去看看。
几人一进门,就看到一家子都顶着被两个红色的大手印覆盖的大半个脸,瞄到墙上的大红字,再看看锅里的东西,一家子围着前院哭。
几人都是人精,已经猜出了几分,彼此交换个眼神,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村长家
薛大磊厌恶地说:“该!做什么不好,偏要舔窝寇的屁股,这下好了吧,一锅炖了。”
薛超接过话头:“该死的薛家福,怎么就是我们庄的人呢?整个薛姓一族的名声都被这颗老鼠屎败完了,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那狗东西是我们这的。”
“那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你们说那一家子脸上那大手印像不像阎王爷抹上去的?”年纪小一点的薛飞好奇地问道。
村长薛阳山摆摆双手,“行了,今天出了这事,我也知道你们不想管,我也不想管,可都是一个庄一个姓的,不能任由这事传出去。
我们家里可都有孩子呢,传出去了谁愿意把闺女嫁过来,我们的闺女日后找人家也会受影响。
所以得想个法子把这事秘密解决了,都想想。
薛超赞同地点点头:“村长说的是,不能让这家子连累了我们的孩子,那锅东西好解决,就算倒去后山谅那老鬼也不敢说什么,难就难在他城里那个闺女万一找回来怎么办?”
飞快的下楼,炮楼门口停着一辆八嘎车,还有一门山炮,也收进空间,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