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机会往往就是因为自己的无知或者不屑而失去。
张紫苏现在很是懊恼。
感觉到天亮,并且快要到站的张紫苏从轻度修炼状态中醒来。
轻度修炼,没有深度修炼的效果好,但在修炼的同时仍可以消除疲劳,修神养气,比睡眠的效果要好,并且对周边发生的事情都能清楚地感应到。
深度修炼,修炼效果最好,但是却隔绝了对身外事的感应。
修炼中的张紫苏感应到了列车到达浔城,董义下车,但张紫苏却一点都没感应到董义在自己的枕边留下了一个纸条。
这让张紫苏在懊恼的同时也不禁怀疑,难道那个看着像是个普通人,拿着一本毫无根据的“炼丹术”的人会是一个高手。
要知道在自己修炼状态下,能在自己枕边留下纸条,又让自己没有丝毫发觉,就连自己后天四层修为的爷爷也不一定能做到。
因为轻度修炼状态下的感知能力要比平时不修炼时更为灵敏。
看着手中这张纸条,想到董义那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样子,张紫苏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竟然是一名武者。
“发现姑娘修炼之法有些瑕疵,技痒难耐,忍不住帮忙完善如下......,另,念一面之缘,附送温脉丹一枚,可治愈姑娘多年来经脉暗伤。”
自己的功法有问题,家族里早就有记载,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想要完善功法,修炼不当以致下身瘫痪。
所以,看着纸条上董义文绉绉的语言,还有那枚温脉丹,张紫苏一阵迟疑。
不敢确定真假,又隐隐有那么一丝希望这是真的。
小心地将纸条和丹药收好,张紫苏一直矛盾着下车,在爷爷张书远安排的秘书带领下,坐车来到下榻的酒店。
本来,张紫苏是和爷爷张书远一起到昌市参加一个研讨会的,张书远因为一个老朋友的到来,提前去了昌市,张紫苏也是不愿意做飞机跑来跑去,只得后来一个人做火车到昌市,正好遇到了同样坐火车回家的董义。
张书远,国内中医界的大师,东汉“医圣”张仲景之后,家传“张氏养生诀”,素有国内“第一国手”之称。
在酒店门口,看到秘书将张紫苏接来,张书远很是开心。
自己家族到自己这一辈就一脉单传,儿子却因为年轻时想要完善家族的功法导致下身瘫痪,孙子倒是有一个,可惜不是学医的料,只有这个孙女,医学天分奇高,继承了自己的医术,加上容貌不俗,xing格温婉,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爷爷。”看到张书远,张紫苏一改文静如水的样子,俏皮的撅着小嘴,仿佛在抱怨张书远先跑到昌市来,丢下自己一个人。
看自己孙女的样子,张书远,赶紧道歉,才哄得张紫苏抱着张书远的胳膊头一阵撒娇。
陪着孙女到了房间,张书远准备叫张紫苏休息一下,却被张紫苏叫住了。
“爷爷,等下,你看看这个?”看没有别人了,张紫苏直接把董义写的纸条拿给了张书远。
从下车就开始一直矛盾着的张紫苏十分迫切地想把纸条拿给张书远,验证上面内容的真实xing。
不明所以的张书远,接过张紫苏递过来的纸条,看到上面没有任何特点的字体,甚至皱了皱眉,在看到前面的内容,更是不屑一顾,心想,这又是谁拿来讨好自己的孙女。
自己的养生诀,是那么好完善的吗?要是这么容易,自己一个中医世家,大国手,研究了几十年会毫无进展,自己的天才儿子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瘫痪了。
还什么“技痒难耐,忍不住完善”真是太狂妄,他自大了,张书远恨不得有找到这个人扎他十几针的冲动。
可是看着看着张书远震惊了。
这是真的吗,怎么我就没想到要这样呢?
对呀,这样不就好了,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
一字一字看下去,张书远发现,这完善的地方是那么合理,很多自己想到的,很多确实自己意想不到的。
张书远甚至怀疑,这就是原来功法缺失,后来被自己老祖宗修改的那一部分。
“这是哪里得来的?”张书远拿着纸条的手甚至颤抖着问张紫苏。
张紫苏将自己在火车遇到董义的过程给张书远说了一遍。
甚至还把从董义那本“初级炼丹术”古书上前两页看到的内容大概说了一下,因为不明所以,只是强有些印象。
听完张紫苏的描述,张书远悠然长叹一声,张紫苏年纪还小,修为也才后天一层,接触的见识也少,自然很多事情还不清楚。
张书远可不一样,特别是当张书远拿过张紫苏递过来的瓷瓶,看到里面那颗晶莹圆润的丹药的时候,张书远百分百确定张紫苏在火车上遇到的年轻人是一个高人,而且是了不得的高人。
懂得失传的炼丹术,这炼丹术自己都只是小时候听爷爷讲过,还吃下了家族里当时剩下的唯一一颗“养气丸”,据说也恐怕是当时世上的最后一颗丹药了,而且不管是成sè还是样子都没有现在见到的这颗“温脉丹”。
据说“丸”和“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炼丹术,确有其事,而且爷爷也百分之百相信这完善的功法是没问题的,紫苏,你确实错过了一个了不得的高人。”看到张紫苏还有迟疑,张书远说道。
而且还向张紫苏说了一下炼丹术的传闻。
原来真正的炼丹术早已在几百年前便已失传,现在很多流传的道家炼丹术,全是假的,用张书远的话说,道家注重养生,岂会随便吞服“铅汞”这种剧毒之物,纵使历史上有些记载,也均是蒙骗世人而已。
真正的炼丹之术,岂会如此儿戏。
自己家族因为是中医世家,祖上曾经懂的一些炼丹之术,所以才有一瓶“养气丸”传下,到自己这代只剩最后一颗,此外,不管是自己,甚至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都再没听说过世上还有丹药和炼丹术传下。
听完张书远的讲述,张紫苏更是一阵懊悔,懊悔自己的见识,懊悔自己有点以貌取人了。
但是就是这样,张紫苏还是无法将那个有点呆呆傻傻的年轻人和一个举世的高人联系在一起。
“那这颗丹药对您也是有用的了?不如您服下吧,爷爷。”张紫苏想到纸条上写可以治愈自己经脉的暗伤,顿时想到张书远修炼这么多年来,暗伤肯定比自己的重。
“就是不知道对父亲的伤势有没有帮助。”张紫苏甚至想到了瘫痪在家的父亲。
听完张紫苏的话,张叔远也是微微一愣,但又是一阵长叹。
“算了,紫苏,既然是那个年轻人给你,还是你服用吧?丹药这东西很神奇,也许对你有用,可对别人就没有任何用处,万一是这样,就太浪费了。”丹药之神奇,研究了中医数十年的张书远也是一无所知,甚至不敢妄下结论。
“这年轻人既然在浔城下车,以后我们去浔城寻找就好了,就算找不到,这人这么年轻便有这么高的修为和炼丹之术,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总有再遇之时。”
“观这年轻人行为,初次见你,便帮你解决修炼之难,并赠以丹药,肯定也是心善之人,再见诚心求教,未必不能成功。”
“而且,听你说这年轻人年纪不大,一面之缘便送我家紫苏这么贵重的礼物,也许是看上我家紫苏啦,下次再见,这彩礼可不能少了,哈哈”
“爷爷!”张紫苏本来觉得爷爷说的还有些道理,可没想到后面竟然说出这样调侃自己的话来,一时气恼,把张书远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想到那个呆呆傻傻的年轻人,“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张紫苏不禁被自己的想法瞎了一跳,自己怎么会对一个一面之缘,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轻人有这种想法,真是羞死人了。
可是看着手里的瓷瓶,张紫苏不禁又微微有些脸红,一时竟然躺在床上发呆起来。
第二天,按着董义修改功法修炼了一夜的张书远,确认修改的功法没有任何问题,不仅修复了曾经的瑕疵,修改后的功法修炼起来效率甚至更高,现在修炼一晚,相当于以前修炼十晚,相当于效率提升了十倍,这让张书远更是震惊无比。
有了心事的孙女两人无心开会,会议结束后,张书远便匆匆与老友告别,带着张紫苏赶回京城,准备将功法教给儿子和孙子后,就发动一切力量寻找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