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人的陈周路,虽然不喝酒,但也不能中途离席。等到欢迎晚宴结束,已经接近九点半,大壮带领采购团继续享受,有些必要的安排还是需要进行,毕竟只要是男人,都有那样的喜好。
陈周路来到振民材料厂接上刘红,按照姚雪艳提供的地址驱车前往。
“雪艳为什么不去呢?”陈周路看着路面,随口问道。
“冀振民的工厂她最熟悉,留下雪艳和晨艺对账更稳妥!”刘红抽烟,轻轻皱眉,看向窗外回答。
“嗯,说得对!”陈周路注意到刘红在做事上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情绪化,变得更加理智。
“他妈的!”刘红无端地骂了一句。
陈周路刚刚在心里称赞了刘红,结果就听见她的怒骂,顿时满头黑线,侧目瞥了她一眼。“当初签合同时怎么没想到把那辆车算冀振民的呢?”刘红拍着大腿,懊悔地抱怨。
陈周路听着,感觉仿佛有三只乌鸦从他头顶飞过,还在他脑袋上不留情地拉了一坨屎。“大哥,别吓我,大晚上的怪渗人的!”走在崎岖的土路上,陈周路无言以对地说。
“有辆车多方便,回代县就不用坐火车了!”刘红笑容满面,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咧嘴说道。“你让晨艺把车算进公司财产不就行了?”陈周路看着刘红那副样子,忍不住提醒。
“好主意!”刘红咧嘴一笑,看向陈周路的眼神仿佛想亲他一口。陈周路开车,渐渐觉得这条路不对劲。走了这么久,即使没到目的地也应该能看到村庄,但现在除了荒山野岭就是坟墓,心中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小红,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路吗?”陈周路停车熄火,坐在车里打量四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雪艳告诉我的就是这条路啊!”刘红听了陈周路的话,看向窗外,心里也开始疑惑。
“难道姚雪艳不是人?你看这些遍地的坟墓!”陈周路抬起头,看着附近的坟墓,认真地说。“你才不是人,连家禽都不如!”刘红一听,急了,脖子一伸大声反驳。
陈周路没理会刘红,继续观察周围环境和路况。“你说会不会遇到鬼打墙?小时候村长讲过这个!”刘红摸着后颈,感觉一阵凉意。“周路,空调小点,我后颈有点冷!”刘红转向陈周路,轻声说。
“车都熄火了,哪来的空调?”陈周路眨眨眼,刘红的话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刘红听了,不再说话,俯身准备脱鞋。陈周路看着她的动作,一脸困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陈周路伸手拍了拍刘红的肩膀,好奇地问。“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遇到鬼打墙要反着穿鞋,这样就能走出去了!”刘红继续摆弄鞋子,小声说。“大哥,这是车,你要反着装轮胎吗?”陈周路无语地看着刘红,喊了一声。
“我觉得行!”刘红反穿了鞋,不住点头,认真地说。“你后颈凉是因为后车窗没关紧!”陈周路指着后车窗,白了刘红一眼,无奈地说。
“靠,吓死我了!”刘红坐起来,伸手摇上后车窗,回头时脸色苍白。
“……”陈周路的嘴唇也在颤抖,脸色苍白,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墓地。
墓地边缘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它在飘忽不定地移动。
“周路,我们真的遇到麻烦了,你快尿尿,听说童子尿能辟邪!”刘红的声音颤抖,嘴唇哆嗦,说话有些结巴。
“大哥,我都有孩子了,哪来的童子尿啊?”陈周路看着那个影子,低声回应。
“该死,早知道我应该晚几天和雪艳亲热!”刘红说着,开始咬自己的食指,仿佛要验证那些流传的迷信说法。
“那个人影怎么感觉有点眼熟?”陈周路看着墓地里的人影,皱着眉头,突然说。
“周路,是不是你的亲戚?让他别吓我们了!”刘红听到陈周路的话,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拉着他的手臂,焦急地喊道。
“有点像洪文!”陈周路继续盯着那个人影,皱眉说道。
“……”刘红闻言,眨巴着眼睛看向墓地,毕竟她见过章洪文,现在仔细打量起来。
正当两人观察着墓地里的影子时,不远处闪起了火光,接着传来声音。
“砰!”
“砰!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两人惊跳起来。
“就是洪文!”陈周路看着倒下的身影,伸手准备开门。
没等刘红说话,周围的墓地被汽车大灯照亮,章洪文从墓地里爬起,拔出腰间的枪开始反击。
枪声在夜晚响彻,陈周路收回放在车门上的手,锁上门,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在吉普车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和刘红无意中闯入了章洪文和韩城的交易现场。
枪声持续了十多分钟,零星的枪声仍在继续,显然抓捕行动即将结束。
“周路,有人过来了!”刘红举起手,指向远处跑来的人影,急切地喊道。
陈周路紧紧盯着那两个人影,他们穿着便衣,身后还跟着一个同伴。他们在奔跑的同时,不时向后开枪。
面临生死关头,两人发挥出人类的潜能,速度快得惊人,瞬间接近了陈周路五十米内的距离。幸运的是,陈周路的车已经熄火,他们没有注意到附近的桑塔纳。
陈周路突然启动车辆,打开大灯。强光下,两人本能地用手遮挡眼睛,陈周路踩下油门,朝他们冲去。这条土路并不平整,陈周路撞倒了两人,后面的警察立即上前将他们压在地上。陈周路和刘红识相地开门下车,举起了双手。
“砰!”
夜空中又响起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陈周路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身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