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心中自然知晓自身状况,平素里难以启齿,重生之前的他早已糟蹋了这副身躯,重生之后的他又是太过顾忌颜面。
否则的话,他又怎会一直在复仇之路奔波……
加上李询的道侣们都知道他珍视颜面,故而无人敢触及此话题。
何人提及?
是昭君吗?她不敢,反而是她最初取了李询那“败于蔡老”的绰号。
抑或是香君?她自然不会言及,能够得到李询一心相待,她已然心满意足。
至于萧山山呢?与李询共度时光尚短,且她是新入门的修士,由李询引领走出修行初境。
再说敬亭,她虽常常不懂装懂,还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姿态,指手画脚安排事务。实则她对此事并无了解。
上官并未亲身经历过此类情境。
昭君与香君曾居青楼,尽管仅见识过李询一人,然而听得多了,她们深知李询这般情形并不寻常。
更何况大夫人敬亭尚未与其同修双修之术,倘若两位侧室忽然提及此事,难免给人留下急于产下长子的印象。
不慎怀孕之事,便是如此意外发生。
李询回首瞥了一眼榻上沉睡的桃子,随后登榻,轻轻扳过她的脸颊,见其睡得深沉,不禁松了口气。
他低声向清茹询问道。
“你身为医道中人,可有何解救之策?”
清茹依旧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搭住李询的手臂,再次审视他的病情。
“嗯,家传医术,祖上曾是后周皇廷的御医,这病症,奴婢自是有把握治愈。只要公子愿意与奴婢相互配合,定能让公子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至少会比现在强健许多。”
李询点头称是,只要能恢复健康便已足够。
“那,就请你替我瞧瞧吧。不过,这件事情切不可对外泄露啊。”
清茹起身,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奴婢不敢妄言。待奴婢整理完毕后,便为公子诊查。若是确诊病症属实,奴婢有一套独特的按摩手法,并结合针灸与草药调养,持续施治,公子的身体定会渐渐康复。”
李询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此事便全权交托给你办理。在这治疗期间,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禁忌事项?”
清茹答道:“在疗愈阶段,公子需忌辛辣食物,避风寒侵袭,而且按摩和针灸疗法必须持之以恒,直至病症痊愈方止。”
“这么复杂啊?”李询思量片刻后,说道:“那就等我完成这次差事后,再回来接受你的诊治吧。”
清茹摇头劝诫道:“公子,若您真心想早日治愈自身,最好趁早着手。拖延时日越长,对公子的修为恢复越为不利,所需治疗的时间也将更长。更有甚者,将来可能会影响到公子的子嗣传承。”
子嗣延续,在这个世界里,乃家族兴衰之重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否则的话,高俅怎会对干儿子高世德宠爱有加。
然而,当前李询正面临着一项严峻的任务——远赴苦寒之地出使,且不知何时才能返程。
李询坐在床榻之上,凝望着清茹陷入了沉思。
许久过去。
李询开口道:“那这样吧,明日你随我一同返回,你可以以我贴身侍女兼随行医官的身份,陪同我前往出使之地。只不过,我要去的地方是金国,你是否敢于随我去那险恶之地?那里可不再是咱们大宋境内,环境恶劣得多,甚至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你是否依然愿意同行?我绝不强迫你,即便回去再治疗也可,只是时间可能会稍长些。”
清如微微颔首,毫不犹豫地应道:“侍妾遵命。”
清如的声音淡然而坚定,一时之间,李寻竟难以分辨她是真心敢做,还是只言片语间的敷衍。
短暂的寂静之后,李寻开口吩咐:“那你先行将灵泉水倾倒了吧,随后之事便交由你打理。”
清如虽娇柔而怯懦,却是在那个庭院之中,首位挺身而出的。
那时,不仅仅是饥饿驱使着她,更是源于她骨髓深处那份勇于探索、敢于挑战的天性。
……
修炼完养元导引术,加之灵力疏导。缺少修炼用的金针,自然也无法施展开针刺之法。
其中细节不必赘述。
只是那一晚下来,李寻的脸颊羞红直至次日清晨,体内积蓄一夜的灵力流转,自腰部升腾起一股炽热之感。
清晨时分,清如与李寻一同醒来,她依偎在中央位置,李寻稍有动静,她也随之睁开双眼。
“公子,在早晨醒来,或是闲暇之时,不妨搓手暖掌,待双手发热后置于腰眼之上。”
“嗯。”李寻点头回应,转头看向清如道:“我明白了,你再多歇息一会儿吧,今日便会有人送来新的修行衣物及物资,我们随同运送物资的仙兽车队一同返回宗门。”
清如轻轻摇头,言道:“贪睡并非好事,醒来便当起身,过于留恋温暖的床榻,易致阳气消散。侍妾这就起身为您更换衣物吧。”
清如身上仍旧穿着那一袭旧衣,披挂整齐后从床上坐起。
经过昨日一路跋涉,再加上她贴身的衣物都被李寻不慎损坏,因此此刻穿戴上衣之际,更显出一种朦胧诱人的韵味。
这景象令李寻再次心生涟漪,更何况正值清晨阳气汇聚之际。
清如垂眸一看,脸颊又是一阵泛红:“公子,请记住,晨时尤其是巳时,正是阳气汇集之时,此时万万不可损耗阳精。公子可以尝试以内丹引领呼吸,缓慢深吸,然后存储于小腹之内,再徐徐吐出,务求彻底排出体外,如此反复练习,感受自身气息自前至后环绕全身一周,便是正确的修炼之道了。”
李寻点头认可,此类吐纳修炼之法,昔日上官师姐与香君师妹皆有所提及,习武之人皆懂得运用气息,修炼吐纳之术。
然而相较于清如如今所传授的这一方法,那二位师姐妹讲解时的吸引力显然略逊一筹。毕竟,清如是从李寻的修为进境、子嗣繁衍乃至摆脱凡胎俗骨的角度出发予以教导的。
李寻尝试片刻后说道:“此法确实需时日修炼,太过艰难。反正你始终伴我左右,有的是时间指导我。罢了,我现在要离开屋子,你在屋里就好,如果不愿休息,可在屋内静坐片刻,思考随我出行所需携带之物,回宗门后我会安排专人陪同你购置。”
李寻不愿再逗留在屋内,清晨的悸动加之清如如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再瞧瞧桃子,她累得早已失去了睡姿,翻了个身面向内侧,紧实的大腿曲线若隐若现,夹住自己的薄被。眼前的画面,李寻深知若再继续欣赏下去,只怕难抑心中冲动。
更何况,昨晚清如还为他做了长时间的灵力疏导按摩,那些情景与感触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如今李询已笃定,今后清茹便是他的贴身侍女,断不可让她随意出入,毕竟此处尚有两位修为高深的老者同住,还有一位顽劣不堪的童师礼在此修行。
清茹微微点头,遵从主人之命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