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美艳女子,李询仅识得王昭君,其余三位花魁未曾谋面。此刻见她们与昭君并立,身旁还有两位佳人,便知这就是东京的四大名妓。
见香君询问,李询微笑着点头应允。
「我的曲子带着战场的气息,不知香君姑娘能否胜任舞蹈。」
「小女子定当尽力。」
香君的目光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凝视着李询。
说完,她收敛了那份目光,转而向司仪微笑请求:「可否借我一柄剑?」
香君深知皇帝就在人群中,虽然大臣们先前簇拥到画卷前,但并未见赵佶走在首位。因此,皇帝究竟是谁,无人知晓。
司仪望向梁师成,梁师成悄悄观察宋徽宗,见他微微点头,司仪才示意香君可以舞剑。
高世德不是说那首诗并非李询所作吗?李询轻哼一声,开始弹奏《精忠报国》,边弹边唱。
当剑舞的金戈之气涌现,香君倾听片刻,便随着李询的歌声和旋律起舞。
红衣持剑,一人奏曲,一人起舞,构成一幅动人的画面。一曲终了,众人如梦似醉,不仅沉醉于香君充满杀伐之气的绝美舞姿,更被李询独特的琴声和歌声所吸引。
李询陶醉其中,他的搅局使诗会变成了他的个人舞台,直至结束,他依然是热议的焦点。那三幅画,再无人上前题诗。
凉亭下,赵佶满意地看着李询:「年轻人,你有什么要求?」
赵佶此言等同于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酒意上涌的李询并不善饮,他迷茫地望着眼前笑容满面的中年人,踉跄着笑道:
「您就是陛下?小人见过陛下。」
话音刚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宋虽不盛行跪拜礼,但李询这一跪力度十足,不知膝盖是否疼痛,声音却是响亮异常。
赵佶望着李询骤然的屈膝,短暂的惊讶后,朗声大笑,正欲伸手示意他起身陈词,李询却已臀部着地,坐了个结实。
「这地面硬邦邦的,磕得我好痛。」
此言一出,赵佶面色微变,脑海中闪过方才少年与爱女的对话。
李京察觉到皇帝的神色变化,连忙开口道:
「李询,有诉求你就直说吧。」
李询憨笑着回应:「那,我就说了。小子胆大妄为...呃。」
一股酒气喷出,群臣不自觉地向后仰避。
「呵呵,小子酒量太差。小子想...想要一根...」
「启禀陛下,小臣家五郎近日常在家中苦读,希冀为朝廷效力,为国尽忠。这小子醉了,胡言乱语呢。陛下,臣恳请陛下的恩赐,允许这小子直接参与科举考试。」
李京内心欣喜于儿子的荣耀,期待他能主动提出请求。既然皇帝已知李询的意愿,由他自己提出更为恰当。然而,这小子酒量确实不行,三壶下肚便已不胜酒力。面对如此良机,他却不提恩赐,竟念叨起琴来,思绪又飘向了那位昭君。
李京深知儿子的心思,听闻李询的话语,立刻出言打断,直言恩赐之事。
「看来今日,李家五郎也成长了不少。」
赵佶未置一词,侍立一旁的梁师成微笑地插话。
赵佶沉吟片刻,回忆起几日前在宫中谈论金丝雀和阿哈尔捷金马的情景。
他注视着李询,心中并无拒绝之意,只是想到动物成长、外貌改变是常事。而李询平日里不务正业,如今怎会有此转变?
「陛下,臣以为,不妨让李家五郎一试。」
童贯适时地建议。
见三位重臣皆赞同,赵佶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朕就准了这个恩赐。李询,你要认真备考,若真有才华,就如你的诗中所写。」
那样!哪样?
李询跪坐在地,双眼迷茫地看着众人。李京打断他时,他短暂清醒,自此不再言语。
那三首诗是他抄袭而来,诗的含义他并不理解,如何实践诗中的意境?
如果不是继亭设局,加上实在看不惯高世德的嘴脸,李询绝不会主动出头。
见皇帝已应允,而儿子仍沉浸在思绪中,李京急忙对儿子催促:
「还不快谢恩。陛下莫怪,这孩子酒量不行,在御前失态了。」
「无妨,这小子倒是真性情。」
李京的一席话,唤醒了李询,话音刚落,李询即刻俯首贴耳,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口中高呼:“吾皇千秋万岁,草民感激涕零。”
这口号独特,大宋皇帝常被称为官家,直呼“皇帝”者寥寥无几。瞧见李询行如此大礼,配上那响亮的口号,赵佶不禁开怀大笑。
“让人送他下去好好休息吧。”
广场上,尽管诗会已散,赵佶与众臣离去,但仍有不少人在游赏。
阳光灿烂的日子,桃花香气四溢,绿草如茵,湖面可供泛舟,少了大人物的约束,公子佳人们尽情享受。李询带着小灵儿坐在湖畔,微风拂面,酒意渐消。
昭君见李询独坐湖边,想了几日未见,便过去聊聊天,同时也展示自己的存在。看到李询今日的表现,昭君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危机感。
昭君走向湖边,香君也被李询吸引,遂跟随昭君一同前往。
“小灵儿,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嗯,没想到公子还有这样的才艺,那曲子弹奏得真好,唱得也动听。”
“那是当然,公子我身怀的本领多得你想象不到。不过以后,你要多看着我点,不能再这样酗酒了。刚才差点在官家面前失态,还好官家宽宏大量。”
“那你向官家提出了什么请求?”
“原本打算要那焦尾琴送给昭君。但我爹阻止了我,替我请求参加科举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