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实看着女儿焦急的脸,心里也不舒服,不知如何开口,可是毕竟瞒不住的,看着门口说:“答应了,不过代价很大。”妫菁凭着女人的感觉,意识到问题很严重,一番了解,果然代价出乎意料的大。
妫菁抱着妫实的肩膀哭道:“阿翁,你糊涂啊,这样我们没被王家和邓家打垮,反倒被陈庆给吃垮。”
公主府,九公主接到情况,邓庄又接收了大量流民。按说有人接收流民是好事,有利于社会稳定。要想安置流民,需要花很多银子,没人愿意做的。可是邓庄总共接收了多达五万众,这数量惊到了九公主。九公主跟驸马讨论这是什么情况。九公主比较惊讶地说:“五万流民,邓庄想干什么?别人都是往外推,他为什么接收这么多?事出反常必有妖,驸马,你怎么看?”
孙曦面带微笑说:“殿下,这么多流民会拖垮邓庄的,我也听说了,他们好像利用这些流民修建新庄子,可是邓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也不想想,庄子修好了,五万人怎么办?这得是个多大的累赘。”
“等等,修建庄子?在哪里,你明天去看看,邓庄下这么大的血本在那里修庄子是为什么,是风水宝地吗?”九公主敏锐地发现问题,以邓晨的不世之才绝不会干蠢事,必然有更大的利益。
“是,殿下,我们明天带人去看看。”孙曦躬身说。
王府,王铈看着梳洗干净的玉儿,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可是有些事情他的确想搞清楚,想着玉儿被带走有太多的蹊跷。
王铈忽然变脸,怒气冲冲指着玉儿鼻子问道:“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别当我不知道,如果你如实交代,念在多年夫妻份上,我还可以饶过你,如果你想着欺骗我,你也知道我的手段,哼!”
玉儿立马吓得浑身筛糠,哆哆嗦嗦说:“少主,我说。那天,我去毛房回来,看见柴房冒烟,就喊救火,被石头唔住口鼻撸进柴房。然后,我得空就喊救命,有人进来救我,结果也被石头挟持了。我一看是表哥妫阳来救我。”玉儿把王十三教的话又说了一遍,谎话说多了,也就记住了,就跟真话一样顺口。
王铈一听见妫阳,就像猫被踩了尾巴,大声嘶吼:“妫阳怎么会去救你?”
玉儿对妫阳自己赎身而去把她抛下不管一直耿耿于怀,平时说多么多么爱她,关键时刻弃她不管,也颇为不满,情绪也非常激动,也喊到:“表哥他为什么不救我,平时”,忽然意识到说走了嘴,马上停住。
人有的时候,你说他好话,他不一定能听清楚记得住,但是你要是小声说三道四,他却一定能听清楚而且记得久。人只对他感兴趣的信息敏感,总之一向稀里糊涂的王铈,一下子抓到重点:“平时怎么了?你表哥平时对你非常好吧?”
玉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直摇着头哭泣着。
那边王铈像发了疯的狮子,大喊大叫:“妫阳,我要杀了你!”
王铈一路喊到书房,让人把王十三喊来。
王十三赶来时,王铈正在座位上红着眼睛发呆。看到了王十三,他立刻站了起来:“十三,马上对妫家发起攻击。我要杀了妫阳那个鳖孙。”
王十三一看这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又要喊打喊杀的。于是大着胆子说:“少主,消消气,咱们得从长计议,冲动是魔鬼,容易失误。”
“你是不是拿了妫家的好处?怎么一提对付妫家,你就反对!”王铈瞪着红红的眼睛说。
“少主,小的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我不是反对对付妫家,而是反对冲动,冲动是魔鬼,别妫家没对付了,反倒被妫家反杀了。”王十三解释着。
王铈怒气稍消,他梗着脖子问道:“你说怎么办?”
“我们可以从生意上打压妫家,也可以暗地里雇佣杀手。总之别脏了我们的手!”王十三阴险地说。
“嘿嘿,还是你小子够黑!”王铈忽然开了窍,觉得王十三话说得有道理,而且一直以来这都是他的行事风格,最近不知怎么了,乱了章法,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稳定了一下心神,开口问道:“具体如何?”
正在这时,有下人禀报陈府有信,给少主的。王铈接过下人呈上的信看了,立刻又怒火中烧起来,原来陈庆说了妫实来找他合作,共同对付王铈。王铈此时怒不可遏,我还没动你呢,你却先联合别人动我了。于是他命令王十三:“十三,你去把妫阳的一条腿给我砍了!”
“息怒,少主,这事——”
王十三话还没说完,王铈劈头盖脸的骂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不去就给我滚!”王铈骂完还不解气,直接抓起书桌上的毛笔冲着王十三脸上摔过去,幸好王十三练过,眼疾手快,侧头躲过。
王十三也十分生气,觉得多说也是无益,他一抱拳:“少主,你先冷静冷静,我先回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十三走后,王铈大喊一声:“气煞我也!”,叮叮当当一顿摔,然后木然委在那里。
到了晚上,王铈回到正室房里,大夫人一见少主这是怎么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犹如牵线木偶,眼睛红红的,呆呆的,失了焦距。大夫人小心伺候着,让下人给他擦了脸,洗了脚,早早给他安顿到榻上睡下。
迷迷糊糊中王铈听到动静,顺着动静走近了一些,听清楚了是咿咿呀呀的少儿不宜声音,而且很熟悉,好像是自己的小妾玉儿。什么情况,这是背着我偷……王铈怒火中烧,觉得自己胸口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而那声音越发清晰起来,刺激得他忽然冷静下来,他决定捉奸。于是悄悄地靠近,忽然之间他发现这好像不是他家,怎么有点像妫府。妈的,果然是妫阳那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