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县县衙大堂上妇人还在不停磕头,端坐在大堂上的唐龙此刻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唐龙出声说道:“柳王氏,你的诉求我已经完全听明白了。你状告胡县子侵吞你一十八亩田地,意图损毁你亡夫柳成章坟墓的事情可有证据?”
“此外你家幼女被胡县子劫掠,意图发卖一事可有人证?”
柳王氏闻言立刻禀告道:“唐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民妇所在向塘村村民皆有所闻,可是他们都畏惧胡县子的身份不敢前来为民妇佐证。”
唐龙闻言脸上的面色更加难看,虽然他自己对这个胡县子的所为也有一些耳闻。可是毕竟这是打官司不是过家家,打官司讲究的就是一个证据。要是没有证据,岂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为不利于柳王氏这一侧?
正在唐龙沉思之间,胡县子却直接对唐龙拱手说道:“唐县男,这柳王氏就是一个彻头彻脑的疯子。本县子,什么时候劫掠了她家幼女?”
“这个贱人就是在诬告本县子!唐大人你我同为朝廷勋贵,岂能容忍此等刁妇诬告?”
“本县子确实是在这三年内在向塘村购置了一些田地,可是本县子那是付了钱的!”
“至于此刁妇状告本县子损毁坟墓的事情,那纯粹是无稽之谈!原本本县子在向塘村要兴建一座庄园,那坟茔阻挡了庄园大门岂有不挪之理?”
“本县子记得给她出价200文钱,可是这个刁妇死活不肯!我也只好出此下策,还请唐县男明鉴!”胡县子说完还咧着嘴轻笑。
唐龙闻言点点头再次出声问道:“胡县子可有地契?或者说胡县子刚刚所说的一切可有证人?”
胡县子躬身说道:“唐县子,地契在下有。只是这地契还没有转到在下名下,原本想着等到庄园建好后在一次办理的、哪成想着叼妇一纸诉状将我送到了这里!”
唐龙闻言脸上突然展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随后再次发问道:“胡县子。这地契并不在你的名下,你又如何能证明那些田地皆是你自己购买而来的?”
“朝廷律令,但凡兴建家宅均需获得官府文书。不知道胡县子可有着文书?”
胡县子闻言一愣,随后哈哈哈大笑说道:“唐县男,你我均为贵族。何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想要文书还不是拿你堂前的大印一盖不就完事了?何必在乎这一切合理不合理?”
胡县子的话音刚刚落下,唐龙就直接拍响了大堂上的惊堂木。
唐龙面带微笑语气异常严肃地问道:“胡县子,你可知罪?”
“身为大雍贵族,你不顾朝堂律令罔自大兴土木。竟然还胆敢在这成化县县衙内,当堂指使朝廷命官不顾律法肆意妄为!”
胡县子闻言,更加肆意妄为的当堂大笑起。
“哈哈哈…哈哈哈…”
“好笑!当真好笑!唐大人好大的官位,不要忘记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成化县男。而本人则是绥远县子,爵位比你高不说。难道县男大人忘记了,属地衙门无权管理权贵吗?”
“就算本县子有罪,你这小小的成化县县衙能够治的了我的罪吗?我胡德彪,虽然算不上家财万贯!大不了我以物抵罪便是!”
“唐县令,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那天因为冲动而丢了爵位,上官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县男能管的!”
“唐县令今日大堂所为,本县子一定禀明朝堂。你纵容家眷扰乱公堂不说,竟然还敢让女子旁听审案。难道这就是你唐大人的为官之道?”
“唐大人,就算是本县子当堂承认柳王氏刚刚状告的一切。你又能奈我何?”胡德彪嚣张地说道。
唐龙看着堂下地胡德彪,咧嘴微笑说道:“呵呵……胡县子刚刚所说可是事实?”
胡德彪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本县子明人不说暗话。你能奈我何?”
“胡县子,可敢签字画押?至于本县到底能不能治你的罪,这就不是胡县子能考虑的事情了!”唐龙严肃地问道。
“有何不敢!这天底下就没有本县子不敢干的事情,只要本县子不造反、不取人性命。无人能够削去本县子的爵位!”
“有本事你唐县令,直接将今天的事情禀明陛下!我倒要看看陛下是先治你的罪,还是先治我的罪!”胡德彪语气十分严肃地说道。
胡德彪此刻就好像拿捏到了唐龙的要害,那家伙得意的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似乎觉察到了唐龙眼中的笑意。胡德彪更是上前一步,在靠近唐子善和唐子慕两兄妹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胡德彪似乎发现了唐子善和唐子慕两兄妹身上的秘密,胡德彪突然大声指着前方的两小只对着唐龙咆哮道:“好你个唐龙!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但是你好像成为贵族之后忘记了自己本分!”
“你看看,你一个小小的成化县男。你的子嗣,怎么够资格身穿如此名贵的布料?而且还是这种黄色的布料,难道你成化县男是准备造反吗?”
“来人,给我拿下这个意图造反的乱党!”胡德彪大声呵斥道。
那成想整个成化县县衙的衙役,也只是轻微看了一眼胡德彪丝毫不见半点动作。
唐龙突然将惊堂木一拍,大声呵斥道:“大胆胡德彪!还不速速画押,本县一定要将你的恶行禀明陛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癫狂的唐大人,你倒是好胆啊!这押本县子即便如你所愿画了又如何,你到头来恐怕会落的一个尸骨无存的地步!”胡德彪癫狂地叫嚣道。
或许是因为过分自信,胡德彪竟然在大堂上直接签字画押。末了,胡德彪竟然还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印玺在供词上盖上了代表自己身份的绥远县子印章。
胡德彪挑衅地看了一眼唐龙,随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铜钱直接丢在柳王氏面前无比嚣张地叫喊道:“刁妇!看到了没有,你心中的青天唐大人他能奈我何?”
“他是能让你们母女团聚,还是能保留你那死鬼男人坟茔?实话告诉你,你家那丫头我已经联系好了沟栏。明天!明天就会变成一把银钱!哈哈哈……我就是告诉你那丫头就在我府上,你问问唐大人敢去搜府吗?”
“贱妇!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还敢告状了。实话告诉你吧!没用!没用!”胡德彪无比嚣张地叫喊道。
或许是发泄完了,胡德彪竟然上前一步狠狠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两小只嘴中胡言乱语道:“可惜了两个奶娃娃,吃吧!吃吧吃完了可能就没有下顿了!”
“唐县男,本县子告辞!这案子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本县子不奉陪了,再会!”胡德彪说完转身就要走。
只是胡德彪的脚步刚刚迈出,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