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看一眼内室的门,回头笑说道:
“本是来寻玉卓,却遇见公主在此便进来拜见,服侍公主是臣妇之幸不敢居功,不过公主更衣随意放人入内,也确是不妥。”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臣妇告退。”苏浅浅恭敬行了礼,带着秦玉卓一起退出去。
“太子哥哥,这里面……”昭阳公主不甘心地指着内室……
走出房门,苏浅浅发现门边的宫女慧春不见了。
【嘿嘿,小主,这个宫女慧春见到太子和萧夫人进来,一动不动吓呆了一样,直接就被太子身边内官拿下了,推走的时候梗着脖子不会迈步,被踹了两脚拖走的……】
系统不厚道地笑起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能怪我……】苏浅浅有点心虚。
【给公主当贴身宫女,尤其是愚蠢的公主,也怪倒霉的,出了事肯定就是替罪羊。
太子仁慈先让送交总管太监,这要是公主带回去再推卸责任,就得直接掉脑袋。】
苏浅浅和秦玉卓离开小院,秦玉卓才贴近苏浅浅低声说道:“三哥听说你往这个方向来寻我,便让我过来接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遇见公主的宫女急匆匆去前院,她言语怪异,并不知道发生何事,只是今日怪事频频,我担心你才过来寻你。”
苏浅浅云淡风轻地解释。
“拜见公主时她说些奇怪的话,还说侯爷在内室,我也诧异,侯爷怎么会闯进公主更衣的地方?”
苏浅浅故意装作不知道。
“怕是公主吃错了药,总惦记着攀上三哥,和她的姑母一样……”秦玉卓鄙夷地低声说。
“慎言,这样的话不要再说。”苏浅浅严肃地提醒。
“我知道,再不会说了。”秦玉卓赶紧答应。
“你方才去了何处?为何周锦溪和那几位小姐都寻不见你?”苏浅浅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就是到处走走……”秦玉卓有点紧张,支支吾吾地回道。
“不要乱走,相府不太平,怕是要出大事。”
苏浅浅有些担忧,相府这样的地方,居然接二连三出现违背常理的事,确实是怪异,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劫难起,灾祸生”?
回到那处曲廊,苏莘莘正着急地引颈顾盼,看见苏浅浅回来急忙起身迎过来。
“今日是怎么了?方才昭凝公主的宫女也匆匆去找萧夫人,然后就见景王随着她返回来,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苏莘莘低声说道,再看相府各处都透着诡异。
【卢珺与昭阳公主合谋,想碰瓷侯爷,昭凝公主却趁此机会给昭阳公主下绊儿,让人把净房后面被钉上的窗子打开,侯爷才得以跳窗逃出去。
可笑的是昭凝公主也用了这个碰瓷的法子,不过结果可能不太如意……】
系统刚吃瓜到这里,就看见以周锦溪为首的几个姑娘飞速而保持优雅地跑过来,满脸都是兴奋得急于找人倾诉的表情。
这几位都是武将之女,就算不学武艺也逃不开武将之家的豪爽。
周锦溪捉住苏浅浅,徐经略的五小姐捉住秦玉卓,武威将军府的四小姐只好握住苏莘莘的手臂,眼睛放光神秘而急切地讲述。
“哎呀侯夫人你不去看百戏可是损失良多……”周锦溪一脸得意。
“玉卓姐姐你去哪里了,耽误了看一场好戏,你可知道我们看见了什么?”徐经略的五小姐卖关子。
“世子夫人,众目睽睽之下,昭凝公主竟然……哎呦呦不好说出口……”
武威将军府的五小姐做出羞涩的表情……很违和。
“再不好好说,我们可不听了。”秦玉卓着急,干脆来个欲擒故纵,这招很灵验,几个人急忙竹筒倒豆子。
“我们去找你以为你在看百戏,没寻见本是要走了,却开始表演让人消失不见的把戏。”
徐经略的五小姐先开口,几个人自动围成一圈,举止有些鬼祟,朱嘉怡奋力挤进来。
“我们就坐下来看,分明是一个小童和一个小丫头被关进了木箱子,你们猜猜发生何事?”
周锦溪神秘地挑眉。
“周姐姐快说,急死我了……”朱嘉怡悄悄捂着肚子夹紧两股,为了吃瓜不想去净房,只想听了结果赶紧飞奔。
“我来说!那个打开的木柜子里,昭凝公主只穿着里衣,躺在其中!”
武威将军府的四小姐急忙把关键说出来,然后期待地看苏浅浅她们四人的反应。
果然没有失望,就连一向沉稳的苏莘莘都瞪圆了眼睛。
这可是皇室前所未闻的丑闻!
昭凝公主虽说身份不如皇后之女的昭阳,可也是贵妃唯一的女儿,大庭广众穿着里衣出现在百戏的道具柜里,皇帝颜面何存!
“啊……昭凝公主……噗……”朱嘉怡后知后觉发出惊呼,随后伴着一声怪异的声音,臭味飘散在空气中,众人猝不及防,熏得几欲作呕,连忙迅速散开。
朱嘉怡尴尬地笑笑:“不是……今日多吃了些豆子……”,不敢再耽搁,让丫头扶着又去守净房。
“后来如何了?”待味道不那么浓郁了,苏浅浅才问道。
“那些百戏艺人自然不认识昭凝公主,问她是何人进了柜子,还是她尖声叫骂,那些艺人吓得跪地磕头,还有个胆小的晕过去了。”
徐经略的五小姐不愧有她母亲的传承,吃瓜吃得有滋有味,讲述起来绘声绘色。
“后来下面一位夫人命人请去景王殿下,又用袍子替昭凝公主遮挡,护着送去更衣了。”
周锦溪笑着给这个故事收尾。
“景王严令此事不得外传,千万不要再说给别人知道,我们可是因为和你们的交情深,才只说与你们知道的,切记切记。”
徐经略的五小姐又把她娘那套说辞复述一遍,苏浅浅只觉得耳熟。
苏莘莘朝苏浅浅看过来,两人用目光交流一番,越发警惕谨慎。
待朱嘉怡回来后,时间也差不多,众人向前面宴客厅走,苏浅浅无意中回头,却看见一顶软轿抬着人匆匆向二门去,软轿边跟着一脸忧急的薛定舟。
“义嫂,你们去哪里了?让妹妹好找,不知今日的酒宴,可让各位满意?”
薛芷晴站在宴客厅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