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云艺挂断电话，脸色孕育着盛怒，脚步未停，打了个电话，“到楼下等我。”
“回云家。”
坐上车后，云艺阴冷的开口。
……
楚夜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奶奶的骨灰盒回来的，只是当回到家后，他脸色有些呆滞的把骨灰盒放在了书房。
楚夜寒和奶奶一直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也就不需要通知人过来吊唁，短时间内宫雨晴和云艺也不可能过来，在医院给出了死亡证明后，顾若寒一狠心带着楚夜寒直接去了火葬场。
其实一开始工作人员是让楚夜寒第二天再过来取的，但奈何顾若寒一开口就是二十万，工作人员一咬牙就干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
与其后面悲痛好几天，不如在这一天内承受所有的哀伤。
“云烟，你饿吗？我给你做鸡腿吃。”
楚夜寒挤出一抹笑容，对着江云烟挥了挥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江云烟清楚的感受到了楚夜寒的颤抖，抱紧了几分，轻声道，“难受的话…哭一下吧。”
楚夜寒的身体骤然一僵，他突然想到今天在车上的时候江云烟还说要给奶奶做鸡腿吃，让奶奶感受一下他和云烟的心意。
只是还没来得及做…
江云烟忽然感觉领口一湿，低头看去，滴滴泪水落了下来，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悲伤的楚夜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云烟不会讲开导人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楚夜寒，笨拙的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安慰他。
顾若寒见不得这种场景，拽着温璃就走出客厅，来到卧室，“问过了么？是谁？”
温璃甩开顾若寒的手，皱眉道，“根据反应来推测，应该是云艺那边。”
“怎么知道的？”
温璃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宫雨晴听到奶奶出事的第一反应是震惊，虽然云艺也是如此，但是她给我的感觉是很疲惫，就像是她过的很艰难。”
“反倒是云艺，说话平常，语气很轻松，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
“那么现在我问你。”
温璃对上了顾若寒的那双眼眸，“假如你对你的敌人胜券在握，甚至随便出手都能碾死他，你还会分出心神去处理敌人的家人吗？”
顾若寒摇了摇头，说实话，这种人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而云艺那边，似乎格外的顺利，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敌人会作困兽之斗，一条失了控的疯狗，无论会做什么，都是不出奇的。”
顾若寒抓了抓头发，果然对她来说还是杀人更轻松，“所以…我去一趟云家把反对云艺的人都杀了就完事了是吗？”
温璃有些无语的看着顾若寒，“能当云艺对手的人，你觉得会是一般人吗？这种人如果突然死了，你觉得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就连温城，也只是给他送进去而已，而且这里是国内，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国外。”
“那现在就干坐着等她自己处理？不说我，你去问问楚夜寒，他现在想杀人！和我们认识仅仅大半年，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没了，你能忍吗？！”
顾若寒在情绪的影响下失去了控制，暴怒上头的她直接对温璃吼出声。
温璃可不惯着她，毕竟温璃也不是好惹的主，二人都是从事黑色事业，谁都不是善茬，“我他妈不想帮吗？我那点产业还是温城遗留下的，温城毕生所在追求的地位不过是别人的起点！其他的呢？！我难道带着一帮人去砸了他场子吗？”
“之前帮我的时候，云艺甚至都没透露过完整计划，这次宫雨晴更是一句话都不说，自顾自的就离开了，云艺更是绝口不提，你觉得她们会是矫情的人吗？！”
“你呢？你又有什么用？除了杀人，你他妈还能帮什么忙？我再说一次，这里是国内，不是他妈你的国外！在这里你他妈就给我好好的卧着！”
轰隆！咚！
二人打了起来，顾若寒一个后踹，温璃把住那条腿，顾若寒另一条腿用力，整个人腾空飞起侧踹温璃。
迫于回防，温璃伸出手护住自己头部，但整个人也被巨大的力道踢的倒在床上。
“你…再…说…一…遍…”
顾若寒翻身跃上床，用手肘抵住温璃不让其起身，目光猩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头野兽。
“放手。”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若寒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房门，楚夜寒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而位于楚夜寒后面的宁星落则是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她现在可不敢拦楚夜寒，一句话下去自己可就没办法待在江云烟身边了。
“我说，放手。”
楚夜寒再次开口，眉头皱起。
顾若寒慌乱的松开了手，从床上来到了楚夜寒的身边，小声道，“刚才…情绪上头了…小家伙…你别怪我…”
楚夜寒一脸淡然的看了一眼顾若寒，走了过去，把温璃扶了起来，“出来吃饭。”
留下这么一句话，楚夜寒就走出了卧室。
“他…这是…”
温璃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不善的看了一眼顾若寒后，转头问向江云烟。
“不知道…只是听见你们吵了起来，紧接着你们就动了手，然后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江云烟摇了摇头，她也说不上来，似乎一个人的转变就在那一瞬间。
温璃发现了顾若寒的局促，眉头皱起，“怎么？还没打够？”
顾若寒急忙摇头，“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温璃自然知道顾若寒给自己道歉的原因，面无表情的甩了甩胳膊，“我没那么小气。”
说完，就用肩膀撞开了顾若寒，走了出去。
厨房传来一阵切东西的声音，楚夜寒面色平静的切着葱丝姜丝，给鸡腿改上花刀，整个人安静的不像话。
“寒寒…”
温璃有些担忧的开口，有些人受刺激变得精神失常的也不在少数，她害怕楚夜寒因此变得一蹶不振。
“没事，在做鸡腿呢，一会儿就好了，怎么了璃儿，想吃什么？”
楚夜寒扭头对着温璃轻轻一笑，只是脸色说不出的疲惫。
温璃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可最后却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我来给你打下手。”
“好。”
二人之间顿时无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顾若寒在把房间收拾好之后，走到了客厅，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对着厨房远远喊了一声，“我去买点酒回来。”
楚夜寒头也不回的开口，“去吧，多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