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元宵节很热闹，除了花灯，孔明灯和河灯也是特色之一。
“这真热闹。”
姜晚柠从没见过哪座城市能把元宵节办得这样热闹。
“对，晚点还能放孔明灯。”
付琛说道，“不过不在这，是在郊外，等放完河灯我带你去。”
“孔明灯？”
“嗯，清迈的天灯节放孔明灯的场面有没有见过？”
“没有。”
姜晚柠摇头，之前本来约好了时间准备去的，结果被一个项目绊住了。
她之前在网上看过视频，三千明灯缓缓上升，仿佛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
姜晚柠不止一次被这样的场面震撼。
所以付琛说带她去看，心里很期待，连带着都没那么抗拒靠近河边了。
“来，这是你的。”
付琛将买来的灯递给姜晚柠，“你可以在上面写上你的愿望。”
姜晚柠接过那只笔，盯着花灯瞧，心里琢磨着要写什么上去。
“阿衍，你该不会在跟踪我们吧？”
姜晚柠听见付琛的话，下意识地看向身后。
南枝手里也拿着河灯，脸色温柔站在郁衍身边。
“阿琛你误会了，我和阿衍特意过来，自然要把特色节目都玩一遍。”
南枝上前，“晚柠，让我看看你写的啥。”
姜晚柠来不及拒绝，手里的花灯就被抢了去。
“我野蛮生长，没能成为自己的月亮。”
南枝轻声念着花灯上的字，随后疑惑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姜晚柠抬手拿过自己的灯，转过身找着位置。
付琛拉着郁衍往后退了些距离，“三哥，我这是第一回这样喊你，你这到底啥意思啊？”
他都要被搞蒙了。
“你如果不喜欢晚柠，放她离开就好了。”
付琛扫了眼那边的两道身影，“何必整天和南枝在一起惹她伤心。”
“我碍眼？”
付琛一时语塞，他的重点压根不是这个。
重点是……
“有人掉进水里了！”
“快救人！”
叫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下意识朝着刚刚姜晚柠站着的位置看过去。
却只看见捂着嘴，满脸惊慌的南枝。
“姜晚柠呢？”
郁衍瞬间跑到南枝身边，大吼道，“我问你话呢！”
南枝第一次见郁衍发这么大的脾气。
被吼得说不出话来。
郁衍一把推开她，迅速脱掉外套立马跳进河里。
扑腾一声，整个人很快消失在河面。
“阿衍！”
她着急喊着，却突然被撞开。
付琛也迅速脱掉自己的外套，对着她厉声道，“晚柠本就怕水，她掉下去要是和你有关，我们都不会放过你！”
南枝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付琛便跳了下去。
“我们……”
南枝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视线落在河面上的一圈圈荡开的涟漪上。
“快人工呼吸！”
郁衍两人将姜晚柠拉上岸。
付琛散开人群，着急道，“你不会我来……”
下一秒，郁衍俯下身子，一下接着一下。
“阿衍你……”
南枝下意识上前，阻拦道，“这事付琛比较专业。”
“够了，你别捣乱。”
付琛挡在她面前，厉声道，“你再阻拦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想要晚柠的命！”
南枝疑惑道，“阿琛你误会了，我怎么会……”
“咳咳咳……”
姜晚柠吐出一大口的河水，她缓缓睁开眼。
郁衍着急的神色映入眼帘。
“晚柠……”
南枝立马上前，抓着她的手，“太好了，你醒了，我刚刚怕死了。”
姜晚柠本就难受，被这样一晃眉间皱起。
“先去医院。”
郁衍抱起她，很快离开在众人的视线。
南枝一直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底隐藏着情绪。
“阿琛，你说阿衍对晚柠这个侄女，是不是太过特殊了？”
正弯腰捡西装的付琛动作停顿了一会。
随后直起身，“你想表达什么？”
南枝深深呼出一口气，“没什么，希望是我想多了。”
她迈步离开，付琛看了她一眼。
总觉得哪不对劲，但具体是哪不对，又说不上来。
一个小时后，姜晚柠在病房醒来。
坐在椅子上的，是南枝。
“醒了。”
南枝起身倒了杯水，随后递给姜晚柠，“喝点水润润嗓子。”
姜晚柠盯着那杯水，低声道，“为什么推我下去？”
在河边的时候，她找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刚蹲下身子准备放河灯。
便听到惊呼声，一回头便看见南枝整个人朝着她摔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进河里。
南枝举着那杯水好一会，最后放回到茶几上。
“晚柠，我最讨厌听见抢这个字。”
南枝心平气和，仿佛把人推下去的人不是她，“无论是谁，都不能对我说这个字。”
姜晚柠沉默了一会，门口传来一道声响。
她余光扫了眼，随后扬手，巴掌落在南枝脸上。
“姜晚柠！”
郁衍推开门便看见南枝被打得脸偏向另外一边。
他上前抓紧姜晚柠的手腕，“发什么疯！”
“阿衍……我没事。”
南枝拉住郁衍，“晚柠只是刚醒，可能脑子还有点晕。”
“道歉。”
郁衍松开姜晚柠的手，视线沉沉看着她。
姜晚柠撇开视线看着窗外。
郁衍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最近真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
“是吗？”
姜晚柠扭过头，“要不小叔允许我离开郁家，我不是郁家的人了，做什么小叔就不会被气到了。”
“阿衍，算了。”
南枝一直在扮演和事佬的角色，“我挨这一下没什么的。”
“道不道歉？”
姜晚柠沉默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自找的。”
郁衍冷哼了一声，便掏出手机给周淮安打电话。
一分钟之后，姜晚柠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便响了。
是凌霜的电话。
她不用接，都知道是什么事。
“不接吗？”
郁衍站在床尾，仿佛是个局外人。
“对不起，南小姐。”
姜晚柠垂眸，低声道，“我不该打你。”
“哎呀，都是小事。”
南枝宽慰道，“晚柠你也别把这事放心上。”
两人离开后，姜晚柠才给凌霜回了电话。
等那边说没事了，才挂了电话。
隐忍了好一会的眼泪啪嗒一声打在手腕。
她以为，郁衍对她是有一点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