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赵靳尘的声音，她缓过神来，见他合上了电脑。
曾芊轶对上他的眼神，试探性地看着他，“我刚刚化妆的时候见到乔岁了。”
赵靳尘听她提到了乔岁，抿了抿唇。看着曾芊轶眼中的试探和打量，他戏谑地笑着，“你想说什么？”
曾芊轶轻笑出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也蛮可悲的，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他听着她的话，愠怒地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嘴角的笑容敛去，“也？曾芊轶，你是在可怜我吗？觉得我们同病相怜？”
曾芊轶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同情。
“你觉得你现在的身份配同情我吗？”
赵靳尘另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勺，推着她离自己更近了些，“既然做了情妇，那就摆正自己的身份，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也别想着窥探金主的隐私。”
曾芊轶听着他说“情妇”二字，一时羞愤地生气瞪着他。
两人似是叫着劲一样，谁也不愿意服输。
“别忘了，是你来求我的。”赵靳尘眉头一拧，看得出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曾芊轶轻笑出声，无奈地败下阵来，“我知道了。”
是啊，当初是她亲口答应的。
赵靳尘这才甩开她的脸，不再看她，“知道就好。”
每次羞辱曾芊轶的时候，他都觉得心顿顿的不舒服，尤其是不喜欢对上他失望的眼神。
车子停下，曾芊轶没有下车，“赵靳尘，我们以三个月为期怎么样？三个月内我听你的话，就当做是感谢你救了我家的公司。”
李斯听着曾芊轶的话，车内的气压一瞬间降了下来，他识时务地打开车门，将车内的空间留给他们。
他看向别处，无奈地叹气。
一个总是骄傲的喜欢气别人，一个看不清自己的心，还想法设法地羞辱对方。
他喃喃自语地说着，“都是祖宗，难搞哦。”
车内，空调在狭小的空间里吹着冷气。
曾芊轶认真地看着他，似是在征求意见。
赵靳尘听着她的话，又在心中反复回想了几遍。他拉住曾芊轶的手腕，将她拉得离自己近些。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离开我？”
就像是当时她说要离婚一样。
可这次，他仍旧是不想放过她。
当初答应结婚时是曾家站在高位，而如今曾家式微，曾芊轶又怎么有资格说离开就离开。
“可我偏不想如你愿。”
曾芊轶拧着细眉，也有些愠怒的，她问，“你有不喜欢我，为什么非要我留在你身边？”
她始终不能理解赵靳尘。明明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她，为什么还是不放过自己。
就算是他的帮助使曾友的公司有了缓和的机会，不至于最后赔得倾家荡产。
可他的那些帮助，对她而言，三个月足够了。
“羞辱我就能为你带来那么大的乐趣吗？”
她的眼眶蓄着泪水，她将头微微上扬，不想在这种对峙的时刻落下泪。
赵靳尘冷笑着，“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无非就是睡习惯了，不想换。”他似是在说什么正常不过的话，毫不考虑对曾芊轶的杀伤力。
曾芊轶瞪大了眼睛，泪水控制不住地滚落。
赵靳尘抬手并不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曾芊轶，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别惹怒我，不然我随时让你一无所有。”
他勾唇笑着，“我不说结束，你就没有资格提结束。”
曾芊轶无力地点头，不想再挣扎着说任何了。
“赵总，时间差不多了。”
下车后，赵靳尘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满是奚落。
曾芊轶抬手挎上他的手臂，尽量和回避着和他的视线相对。她只觉得屈辱。
宴会厅门口，赵靳尘没有温度地吩咐着，“大喜的人，别给我哭丧着脸。”
曾芊轶点点头，没有说话。
偏偏赵靳尘不满意，他的胳膊微微一动，将曾芊轶拉到怀里，“我让你说话。”
曾芊轶无奈地说着，“知道了。”
似是仍怕他不满，她嘴角的笑容荡起。
“不愧是演员，演得什么也看不出来。”
曾芊轶无视着他嘲讽的话。叫自己的笑的人是他，笑了之后又嫌弃她笑得假。
“您要求太多了。”还是忍不住地吐槽着。
宴会厅里的人已经不少，赵靳尘带着她见人。
“赵总。”
曾芊轶看向说话的人，正是那晚包厢里的熟悉面孔。想到那晚她放低的姿态，她视线闪躲着。
赵靳尘伸出右手，两人礼貌地交握着。
那人将目光定在曾芊轶的身上，问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曾芊轶转头看着赵靳尘，将问题推给他。
赵靳尘微微地笑着，“我妻子，曾芊轶。”
那人眉头微挑，意味深长地看着曾芊轶，“原来是嫂子。”
曾芊轶得体地笑着，“您好。”
两人右手握住，各怀心思。
不知道的人想到那晚赵靳尘和李思思的亲昵，再想到对曾芊轶的羞辱。任谁看着，都得说一句，这是宠妾灭妻的节奏啊。
她在心中咆哮，明明是赵靳尘坐山观虎斗，都是虚情假意的体贴。
“靳尘哥哥。”
刚想到了李思思，没想到她便扭着身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