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老警察。”
沈雨清搬来一张小凳子让祁墨落座,扭头看着床上气息逐渐平稳下来的男人缓缓道。
“警察?!”祁墨瞬间瞳孔地震,警察会是瘾君子?!
沈雨清从兜里摸出烟盒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他盯着指尖的红点回忆道:“我是一周前在路上碰到他的,当时我从‘复活’出来走路回家,他就蹲在路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看他状态不太对,就给他递了纸,简单询问了他的状况。”
祁墨听到“递纸”,不禁想起那天他在古地驰门口被一辆摩托车袭击,沈雨清宛如天降神兵般给他递了张纸。
心道敢情这是您的爱好。
“他当时毒瘾发作,神志不清,我把他带回家针灸……”
“等等!”祁墨打断了他,“你还会针灸?”
沈雨清一副“这有什么奇怪”的样子,“我外婆是中医,而且她在针灸戒毒这方面颇有建树。”
“……”祁队长:看来六边形战士已经不足以形容沈法医了,这必须是圆形战士啊!
他抬了抬手示意——您继续。
“当时他虽然清醒了,但情绪仍然有些激动,他说他很想念他的妻子和孩子,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妻儿,自己再也没脸见他们。”
沈雨清又吸了一口烟,弥漫的烟雾挡去了他的表情,“后来他情绪稳定了之后,告诉我他以前是一名刑警,在一次打击毒贩的行动中被毒贩抓了去,被迫吸了毒,后来逃了出来,但是因为戒不了毒,没脸回家,而大家也早就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因公殉职了。”
“他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祁墨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信了。”沈雨清理所当然道,“我说如果我可以帮他,他愿不愿意配合,他答应了。”
“任何调查都没做,你就决定帮他了?这不像你啊……”祁墨仍然探究地看着他。
沈雨清脸上出现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哦?那祁队长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
“我以为沈法医每次做事情之前都会做完全的准备,所以才每次都能那么一定确定以及肯定。”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沈雨清摁灭手里的烟,直视着祁墨。
祁墨和他对视了三秒,率先败下阵来转开视线,看向床上昏昏欲睡的男人,“既然你说你在帮他,为什么他还会有毒品?”
“你以为他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多年的吸毒史?”沈雨清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你是说……一直有人在给他免费提供毒品?”祁墨说完,自己都觉得细思极恐,“目的在于让他戒不了毒?”
“不是一直。”沈雨清道,“应该是间歇性的,这一周我每天都抽空来给他针灸,上一次有人给他送‘药’是我碰见他的第二天,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新型毒品,接下来就是今天。”
祁墨沉吟道:“那,送药的人知不知道你在帮他?”
“我猜知道了。”沈雨清游刃有余地将打火机夹在几个修长的手指头之间来回转动把玩,“不然也不会引你来这儿了。”
祁墨一愣,他怎么又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