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街跟东垵分局只隔了一条街,周宇难得主动开车,因为只有五分钟的车程,屁股还没坐热就要下车了。
周大侦查员的人生信条就是做事不挑大功的只挑轻松的。
开着爆闪灯的警车鸣笛呼啸而至,在深巷里斗殴的青年仿佛都上了头般没有因为警车的到来停下动作。
按照中国人好事的心态,这种事一定少不了围观,但碍于几个青年手上都有持械,此时只有马路对面的商店有几个店主站在门口隔街观望,估计报案人就是其中之一。
祁墨率先跳下警车,赤手空拳地就要往巷子里走,周崇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哎哎!队长!你就这样过去啊?”
祁墨疑惑地看向他:“不然呢?你带枪了吗?不就是几个小年轻打架。”
“队长!你是不是又偷偷在兜里揣催泪瓦斯了!”周宇心有余悸地嚷嚷,“你一会儿要喷可要提前告知啊!”
祁墨瞥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手铐带好,等我叫你们”便径直往巷口走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祁墨整个人都傻眼了,他还是第一次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见到规模如此之大的持械斗殴。
靖安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只见两米宽十几米长的巷子深处,七八个年轻人或举着木棍或举着钢管不要命似的相互往对方的人身上砸,此时地上已经躺了三个,因为几乎不见血而无法判断伤势如何,甚至不知道死了没有。
祁墨举手冲后面做了个手势示意打120,自己走上前暴喝一声:“住手!警察!”
几个小年轻闻声停下动作面面相觑,接着见巷口只有祁墨一个人,而且未穿警服,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想一起冲上去打他。
祁墨也不多说废话,快步上前,沉重坚硬的工装靴精准地一脚踹在冲在第一个的小子手肘上,眼疾手快地接过对方脱手飞出去的钢管,几乎是连贯性地一挥手砸在第二个人的肩上。
他们冲得快,祁墨的动作更快,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地,还未反应过来便痛呼着扑倒在他身后。
“队长!”听到动静的队员们急速冲到巷口。
祁墨头也不回地喝道:“别过来!受了伤不报工伤!”
刑警队几个小 子机灵得很,自知给祁墨抬刀都不够格,完全没有八点档狗血剧里面的“我不走!我不放心你!我要救你!”的愚蠢心态,自觉猫着腰躲闪着过去铐起被他干倒的那几个。
要说战斗力,刑警跟特警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刑警常年查案,几乎没有时间锻炼,甚至身体还要落下不少职业病。
祁墨跟他们不一样的一点就是,5年的特警经验让他养成了很好的锻炼习惯,无论多忙他都会抽时间打磨自己的身体,即使当了3年刑警,他现在的反应力和战斗力依旧不输局里的任何一个特警。
虽然统称军警格斗术,但其实军用格斗术和警用格斗术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军用格斗术讲究一击必杀,下手狠,警用格斗术以擒拿为主,目的在于让嫌疑人短暂地失去行动力便于擒获。
祁墨下手的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又遍布麻筋的部位,加上力道足,瞬间的麻痛足以让被打中的人半天缓不过神来。
在把最后一个半昏迷的平头小子踹到张俊宇面前后,祁墨把手里的钢管往地上一丢,气都不带喘地下令:“都铐回去!”
“队长牛啊!一对八!连催泪瓦斯都用不上!”周宇照例第一个凑上来吹彩虹屁,“您刚刚用的那招叫什么?就最后那个!”
“叫无期徒刑。”祁墨瞪了他一眼,把手伸进裤兜里作势要掏出东西来,周宇马上拉着两个被铐住的小年轻溜之大吉。
祁墨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心,撇嘴笑着轻哼了一声。
他也没有乱说,他知道周宇指的是那招裸绞,它其实是属于军用格斗术里的,力道跟时间把握不好对方很快会因为呼吸困难窒息死亡。
被张俊宇铐住的平头小年轻大脑过血缓过神来后龇牙咧嘴地嚷嚷着:“警察打人啦!我要求验伤!”
“好啊!”祁队长无所畏惧地朗声道:“就送他去法医室验伤!最好让沈法医给你验出来哪一块是我打的哈!”
张俊宇把人拽走,拍拍他的小平头,好心提醒道:“袭警了!兄弟!知道不?”
祁墨揉了揉刚才不小心被闷了一棍子的手腕,转身走向躺在地上的三个,一一试探了气息后松了一口气,原地静待救护车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