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跟沈雨清赶到警局的时候,里面的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好像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能引爆。
听闻有人在警局内绑芈架人质,副局长杜韦笙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此时看到祁墨进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快速迎上去,“你小子终于来了!听说这二人跟你手头的案子有关?”
祁墨看了一眼用水果刀挟持着自己老婆站在花台上的徐甄黎爸爸,点了点头,“他们是去年一起命案的死者的父母亲,持刀的男人还有可能是最近一起命案的嫌疑人。”
“既然知道是嫌疑人为什么还没申请逮捕?”杜韦笙厉声问道。
祁墨有些迟疑地看了沈雨清一眼,快速收回目光回道:“跑了。”
“行了,你先把这情况给我处理了,处理好了既往不咎,处理不好数罪并罚!”
“击毙吗?我去拿枪……”祁墨说着转身就要走。
他在特警队待了好几年,转到刑警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所以处理这一类挟持人质事件的逻辑方式基本还是处在特警队阶段。
特警队处理这类事件也并不是一概击毙,也有谈判专家先进行谈判,只是他总是负责击毙的那个。
因此刚转到刑警队那会儿,刑警队上下还把他传得神乎其神,什么队里唯一真正实弹杀过人的狙神,他实在不明白杀过人这件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倒是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尝到那种感觉。
“我先去谈谈看吧。”沈雨清拉住祁墨,把外套塞进他怀里便径直朝花台走了去。
祁墨愣了一秒,赶紧跟上去。
“嗨,是来找我的吗?”沈雨清单手插兜,走到距离花台十米的地方朗声对花台上的人说道。
只见徐甄黎的妈妈郑钰芬因为过度紧张呈现出一种几近休克的状态,身体有些瘫软,导致锋利的水果刀在她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粘稠的血液顺着刀锋一道一道地往下流。
“沈雨清!你是来替她死的吗?”
徐甄黎的父亲徐明福原本已经逐渐平静下来,此时见到沈雨清又重新激动起来,手上忍不住又使了点劲,怀里的女人难受得眼泪直流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替她死可以,但是你可以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挟持她吗?”沈雨清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前进了两步。
祁墨想出声提醒他别太靠近,很危险,但是又莫名其妙地相信沈雨清自己应该有分寸。
“这个臭婆娘说她要来揭发我!她以为这样她就能完全逃脱干系了吗?做梦!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我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女儿已经不在了,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但是……这个臭婆娘居然也想要我死!”
徐明福越说越激动,连握着刀的手都不可自抑地抖了起来,“沈雨清!你也该死!你比这个婆娘更该死!你让我女儿死了都不能瞑目!”
见徐明福正激动地指控着沈雨清,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祁墨悄然往旁边退了几步,伏低身子绕到花台后面去。
“你女儿是死于自杀的,除了你女儿,所有人都是无辜的,石煜航是无辜的,原本你和你老婆也是无辜的。”
沈雨清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坚硬得掷地有声,“是你无知的执念害了所有人。”
一直紧闭着眼睛的郑钰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情感上的一滴眼泪顺着眼尾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