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请外援。"
请谁呢?
遇事不决请师爷。
鲁王一面抱怨,一面召集师爷周枚来商议。
周枚仔细一看,瞬间傻眼了,这题目超纲了他不会做啊。
但他也是有急才的,解决问题不容易,解决提问题的人还不简单吗?
于是,他建议鲁王将问题踢回去。
既解决了麻烦,也卖了人情。
鲁王听罢赞赏不已,立即按他所说让人禀报冠军侯府商量如何处置这些人。
福伯收到消息急匆匆来请示林雨柔如何去做。
林雨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他把火麟卫统领侯青叫来。
"夫人,不知叫属下来有何吩咐?"
一身盔甲的侯青来了后先行了礼,这才恭声问道。
"看来火麟卫也不都是些冷冰冰的木头啊。"
林雨柔瞥了他一眼,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满脸好奇地问道:"不知侯统领可精通审讯之道。"
侯青面皮一紧,心都要揪起来,冷汗直冒,吞吞吐吐道:"禀夫人,审讯之道乃小道尔,属下也只是职责需要所以学了一手,只能说略懂。"
"略懂?你确定?"
林雨柔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双眼紧紧盯着侯青的眼睛。
"呃,属下许是有些天分,所以学到点皮毛,也就比火麟卫弟兄强上那么一星半点。"
"哦,本夫人怎么听说火麟卫中有位威名赫赫的"拷钱之王""
林雨柔顿了顿,随即意有所指道:"听说这位拷钱之王姓侯,莫不是你?"
侯青一听亡魂大冒,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若不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混心理素质还算过硬,此刻怕不是站都站不住了。
由不得他不恐惧啊,他第一次与林雨柔接触他便看出这林雨柔绝非省油的灯,这短短两天时间,这林雨柔便接连不断地整饬侯府,手段之狠辣实属罕见。今日这番株连家小的大动作更是吓住了侯府上下,不知多少人背地里唤她为母夜叉。
关键看以后形势,她还是自己未来的直属领导,这样的人当自己的面说出的话到底是敲打还是警告或者还有其他意思?
"不要紧张,本夫人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问下你到底是不是精通拷打之道。"
林雨柔见敲打的效果到了,便直奔主题。
"这……"
侯青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深吸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抿唇思索片刻,决定据实回答。
"夫人,属下摊牌了,属下确实精通拷打。不是属下自吹,那耗子到了属下手里都要吐出半两油来。"
"好,非常好,本夫人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侯青听令。"
"属下在。"
"立即抽调火麟卫人手前去京兆尹衙门与鲁王的人接洽,负责拷打侯府那些悖逆之人。"
"福伯,抄录一份名单交于侯统领一并带去。"
"诺。"
两人齐声应命。
侯青得了林雨柔指令,立即抽调人手前去京兆尹衙门,随后又奔赴城东大营,与他们交接好一干人犯。
不过他事先得了林雨柔吩咐,为了避免落下私设刑堂的口实,侯青极力邀请京兆尹衙门的人一同审讯。
……
"金为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葛叔平已经全招了,而且还有许多人愿意作为污点证人来指认你的所有罪行,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
"侯统领,该交待的老夫都已交待了,老夫真的没有贪墨侯府钱财。"
尽管金为喜被轮番审讯了几次,但他依然还是这番说辞。
"嘿,老子看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来人,传裴元来。"
不一会儿,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便来到了审讯室,他的手里捧着厚厚一沓卷宗。
金为喜抬眼扫了那书生一眼,得知他是侯府新来的账房先生后便瞬间没了兴趣。
"不知那林雨柔从哪找来这书生充做账房,就凭这书呆子短短一日便能找出老夫账目问题,怕不是白日做梦吧。"
金为喜连眼皮都不抬,轻蔑地盯着地面,根本不把书生账房放在眼里。
"念。"
"是。"
"天保三年正月初一,金为喜负责采买木炭,市价……虚报账目,贪污三百一十八两五钱……"
书生刚开始念,金为喜的脸色便不再平静。
……
"天保三年二月初二,吴四海所采买鸡蛋……贪污六十五两二钱……"
书生话音刚落,金为喜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
……
"金为喜所有账目共三千一百六十五条,金额无误者一千三十一条,其余账目差额两万八百六十七两八钱!"
"见鬼了!见鬼了!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老夫所做的假账怎么有人能识破,假的,肯定是假的。"
金为喜脸色苍白如纸,满脸恐惧地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书生,那表情,真如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金为喜,罪证当前,还不速速招来。"
侯青见金为喜一副如见鬼魅的表情,知道此刻正是他心理防线松动的一刻,如此良机自然不能错过,于是抓住机会暴喝一声,企图诈他说出所有东西。
"嘿,污蔑,你这是污蔑,老夫还是刚才那句话,老夫没有贪墨侯府银钱。"
侯青的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将他拉回现实,不过尽管人证物证俱在,但他还是不打算承认,因为他,还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