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英被气得倒仰。
她拉着岁玉的手，怒斥：“韩总真是好大的威风！”
“这是我的外孙女，”老人挺直腰板，“还轮不到你来管！”
她当初虽然舍不得岁玉被收养，但韩家势大，身旁也有人劝，说是北京的资源好，岁玉以后发展肯定不会差。
却没想到她竟然会遇见这种事。
老人被气到双手发抖，她伸出胳膊去扒拉韩今越，但对方却纹丝不动。
韩今越眼中满是血丝，他抿紧唇，不肯让她带着岁玉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凤英拉着岁玉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是打算强行留下我们吗？”
许志远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外，他神情焦急，但偏偏不敢往里挤。
更何况，徐凤英眼下正在气头上。
就算是他，也不敢替韩今越辩护，生怕老人被气出个好歹。
因为韩今越迟迟守在门口不肯让路，徐凤英一时拿他根本没办法，只好和岁玉重新回到房里。
她重重地关上门，将众人毫不留情地关在外面。
*
徐凤英盖着被子闷头躺在床上，岁玉坐在床头，有些手足无措。
她轻声叫：“阿婆。”
“别叫我！”
徐凤英一把掀开被子瞪她，岁玉刚刚虽然什么都没表示，但她却清楚，自己的这个外孙女恐怕不想走。
她坐起身，气的拍手：“这个韩今越究竟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喜欢！”
岁玉垂着头，不去和外婆争辩。
“小玉，”徐凤英苦口婆心，“韩今越不是个好人，更何况，之前他还那么对你。”
“不喜欢他了，好不好？”
岁玉也很想摇头，大方承认自己不爱他。
但爱就是爱，哪怕她伪装的很好，可岁玉的心却始终只会为韩今越跳动。
从她十八岁那年起，就再也不能停止。
她说：“外婆，我不能。”
房间一时变得寂静无言。
良久后，徐凤英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手搭在被子上，轻声说：“我的囡囡，这可不容易。”
韩家家大业大，韩今越在整个北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的婚事被无数人盯着，这个韩太太，又岂是这么好当的？
岁玉看着外婆满是皱纹的脸，忽然鼻尖一酸，心中满是愧疚。
她上前，抱着徐凤英的腰不说话。
就在祖孙二人互相安静地相拥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姨妈，”许志远在门外讨好地笑，“您让我进来说说话呗。”
岁玉看向徐凤英，在她点头时去起身开门。
许志远从门外挤进来，手上还端着两碗红豆汤圆。
他走进来，放下碗：“姨妈肯定累了，不如先喝碗红豆汤。”
“我不喝。”
徐凤英摆手拒绝，她问：“说吧，什么事？”
“如果是为了他求情，现在就可以滚。”
许志远暗叹，姨妈和他妈的暴脾气简直是如出一辙。
他有些心虚地挠挠头，讪笑：“那哪能，我是他给您约了医生，改天带您去检查身体。”
徐凤英看着他，没接话。
片刻后，许志远还是说出实情：“今越那小子，想跟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