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今越在从公安局回来的路上，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心脏处隐隐地有些不舒服，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
“停车。”
前排开车的小刘连忙踩住刹车，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韩今越惨白的脸色。
“先生，”他忍不住担忧地问，“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冷汗自额角流下，心脏瞬间窒息的痛楚让男人微微拧眉喘息。
然而半分钟后，这种窒息却很快退去。
韩今越定定神，确保不再有异样后说：“去医院查查。”
“是。”
小刘重新驶动汽车，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感再次席卷而来。
为了排解这种情绪，韩今越低头解锁手机，准备转移注意力。
此时，一条本地新闻突然跳出来——
“震惊！光天化日下，豪车竟被人撞翻在地！车主生死不明！”
韩今越定睛细看，发现配图竟然是他刚刚送给岁玉的那辆白色卡宴。
“嗡——”
男人脑中一阵嗡鸣，一时险些连手机都握不住。
“调头，”他声音嘶哑，“回市中心。”
*
没人想到大年初一的街头竟然会发生这种惨案。
哭泣、尖叫、求救声此起彼伏，地砖上有鲜血缓慢流出。
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岁玉手上捏着平安符，怔怔地看向那辆被撞翻的卡宴。
周遭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岁玉下意识后退一步。
执勤警察刚下车就眉心一跳。
在有序疏散人群时，岁玉不慎撞到其中一个警察。
“女士，”警员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关切地问，“您还好吗？”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地上有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还有人已经陷入昏迷。
暗红色的鲜血几乎到处都是。
“救护车很快赶到，如果您没事，希望您能尽快离开现场。”
岁玉张张嘴，但嗓子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警员忽然明白了什么，他问：“您有亲属受伤吗？”
岁玉看着警察跑过去查看被撞翻的白色卡宴。
喉间有什么在翻滚，半晌后，她才语气艰涩地开口。
“不，”她说，“我是那辆卡宴的车主。”
*
岁玉上警车时，手还有些细微的发抖。
副驾驶的警察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安抚道：“您先喝口水冷静冷静。”
她用力拧瓶盖，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拧不开，只得求助身旁的警察。
张靖刚上车，就看见坐在后面的岁玉。
“岁小姐，”他吃惊道，“您怎么在这儿？”
他是刑侦支队长，因为过年人手不够才被抽调来维持秩序，没想到竟然遇上这事。
岁玉连喝几口水，才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下回神。
“张队，”她说，“那辆白色卡宴是我的，我怀疑有人要杀我。”
说到这儿，岁玉忽然想起一事，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低头，发现上面有数十个来自韩今越的未接电话。
岁玉回拨，那头几乎是秒接。
男人的呼吸声沉重，声音沙哑：“岁岁，是你本人吗？”
她甚至能从中听到明显的小心翼翼。
岁玉当即喉间一哽。
她说：“是我，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