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的反应让众人都有些意外。
再看她手腕间的勒痕，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所精神病院的正规性。
面对他们的目光，院长忍不住尴尬笑笑。
“咱们医院是正规医院，”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就是病人有些不配合，不得已用了些手段嘛……”
岁玉对此不好评价。
她没答应杨絮的请求，而是先扭头去看韩今越。
冯秘书眼尖地注意到二人的眼神交流，遂主动上前一步。
他问：“杨小姐能不能先起来？最起码先跟岁小姐讲讲这中间的来龙去脉。”
杨絮这才如梦初醒。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坐下后擦擦眼泪才开口。
“我是通过校招进的永虞，”杨絮说，“但才进去不久，主管就要在试用期辞退我。”
岁玉和韩今越对视一眼，察觉到什么。
她出言打断对方：“你说你是校招，你不是一开始就培养好的间谍？”
“什么？”
杨絮茫然地看着她：“我不是啊，我就是一个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
在察觉到岁玉二人的不对劲后，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吗？”
“没。”
岁玉捏捏眉心：“你继续说。”
杨絮于是继续往下说。
在她的叙述中，岁玉总算明白了这件事的真相。
险些被辞退的杨絮遇到了一个高人，对方能保住她的位置，只是需要她替他办事。
谈到过往，杨絮的脸上多了些神采。
她说：“对方指导我在职场上一步步生存，最终进了财务部的核心圈。”
岁玉喃喃道：“这不太现实。对方最起码也是个高层，需要你一个实习生有什么用呢？”
“我不知道，”杨絮欲哭无泪，“但岁小姐，我说的确实是真的。”
“她说的是真的。”
韩今越淡淡开口，他给岁玉解释其中原因：“杨絮的背景干净，所以许志远对她放心。”
岁玉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她若有所悟：“但那个大人物就不同了。”
“杨絮可以触及到账本的边缘，”她道，“但是大人物却始终被舅舅提防着，因此难以靠近。”
杨絮还来不及思考岁玉话中舅舅的含义，就听见对方问：“杨小姐，你想离开这儿吗？”
她当即站起身，紧紧攥紧双手看着岁玉。
“我想！岁小姐，我想回家！”
*
憔悴不堪的杨絮终于还是被岁玉带出了精神病院。
在离开前，冯秘书心情复杂地叫住院长。
他低声说：“你们这个精神病院，最好还是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院长简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咱这真的是正规医院！”
他竭力分辩：“那只是控制病人的手段，我们真的不是黑心医院！”
然而冯秘书的表情却还是在赤裸裸地告诉他，他根本不信。
痛失清名的院长只能欲哭无泪地看着迈巴赫一路远去。
*
冯秘书带着人兜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汉江的停车场。
他撤去挡板，让副驾驶的韩今越能听清后座的谈话。
果不其然，岁玉问：“杨絮，你背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