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地上满是散乱的猩红烟头。
床上餐巾纸被随意地揉成纸团，泡面桶堆得到处都是，偶尔有小虫子从桶上爬过。
电话铃声如同午夜凶铃般刺耳地响起，男人一把接通。
夏茜尖锐的声音传来：“刘庆华，你还没解决那贱人？”
“她身边都有保镖，本人几乎从不落单，”男人抽着烟，目光狠戾，“这事有点难度。”
他反问：“刘国强和刘大勇呢，他们怎么没动静？”
提到这事夏茜就晦气：“被抓了。连动个手脚都做不好，真是两个废物。”
刘庆华用脚碾灭烟头，嘱咐：“记得把他们两个捞出来，马上要回家过年了，否则我没法儿交差。”
“知道了。”夏茜敷衍应道。
她补充：“你再找找机会，一定要把那婊子做了。”
“嗯。”
男人挂了电话。
他掀起厚重窗帘的一角，方向赫然正对着岁玉的家。
*
“刘庆华，山西大同人，35岁，”警察贴上他的照片，“早年就偷鸡摸狗，但因为金额不够没能入狱。”
“2015年，刘庆华因为一桩轮奸案入狱，在狱中表现良好，于2020年出狱。”
韩今越的目光凝在照片上，问：“别的问出来了没有？”
“没有，”警察摇头，“只说是刘庆华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秦时一锤定音：“先抓到这个刘庆华再说。”
等出了警察局，已经是傍晚。
韩今越提出要送她回去，岁玉先是同意，而后改口：“送我去永虞吧。”
面对男人不愉的目光，她解释：“之前喝了酒，车就停在永虞那，一直没拿呢。”
韩今越当即抓住了重点：“你是和许志远一起喝的酒？”
这个人……
岁玉只能点头：“签完合同一起喝了一杯。”
“下次不许，”男人当即脱口而出，“尤其是和许志远一起。”
她还想再辩驳，但触及到对方眼神后，岁玉只得同意。
她很清楚，一旦自己拒绝，那迎来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韩今越这才满意。
他送她到了永虞停车场，说：“有点晚了，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好。”
*
岁玉开着车回了家，路上许志远打来一通电话——
“听说你今天去永虞了？”
“拿车的，”岁玉拐了个弯驶入地下停车场，“之前喝了香槟就没开。”
“下次跟舅舅说一声，这酒不是非喝不可。”
岁玉停好车，她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关上车门：“好。”
“哦对了舅舅，”她笑着问，“你把杨絮拨给我怎么样？”
岁玉拎着包往前走，浑然不知背后有危险在靠近。
“那不行，”许志远却拒绝了她，“小杨我留着有用的，准备用来钓鱼。”
“看来舅舅心里有数。”
岁玉笑着说，抬起头不经意间却通过停车场的后视镜看到一个黑影在逐渐靠近。
她当即心脏猛跳。
韩今越给她安排的保镖在停车场门口守着。
但这儿距离门口还有一小段路，更何况停车场还没什么人。
无数想法在岁玉心中过了一个圈，她当机立断地拔腿就跑，同时高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