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对她做了什么。”辛然冷哼一声,翻手一掌直接朝赵强胸口拍去:“若不是你,她现在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她死了,赵强,我要你赔命。”
辛然怒极的一掌下去,赵强险险躲过,屋内唯一一张桌子在辛然的掌下瞬间报废。
“我与她如何,关你何事。”赵强仗着手中长剑之利,一人独斗两人仍在坚持,目光每掠过床上的女人,心中的怒火便暴涨一节,手上的剑势便更盛一分。
“这女人生是我七王府的丫鬟,就算是死了,也是我七王府的尸体,想把她葬在哪里,也是我扎牙笃说了算。”赵强眼中凶光一闪,长剑一挑,直朝辛然拍过来的右手斩去:“而现在,我就先砍了你这只手,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会带回去好好处置。”
赵强被怒气冲昏了头,只要一想到进屋时辛然伸向闻香衣襟的那只手,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将它给砍下来。
“哦?想起来了?”辛然冷笑一声,在法灯的配合下游刃有余的躲着赵强攻来的剑招:“也不枉我这么用心良苦的提醒你,不过,你记忆恢复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去找你那郡主小情人,却是不辞劳苦的跑到这里,追杀一个早就被你赶出七王府的小丫鬟,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辛然这句话说的发自肺腑。
在他发觉赵强失去记忆的第一时间,便动了让他尽快恢复的心思,否则以他现在对花采的依赖程度,他哪里还有机会。
于是,他故意在赵强面前和花采提起以前的事,甚至故意表现的和花采关系密切,都是为了刺激赵强。
只要赵强恢复记忆,就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回到赵敏身边,再不会把注意力放到花采身上,如此,以后守在她身边的,只有自己。
却不想效果虽然显着,但赵强刺激过头,直接失了智一般,将花采伤成了这个模样。
“追杀?休要在这里搬弄是非,闻香从被我带回府的那天起,就是我赵强的人。”赵强出招越发狠辣,招招直指辛然要害。
辛然心中也是暗惊,光明顶上他和这赵强交过手,两人分明不相上下,这才过去月余时间,自己两个人合力才能压他一头,进步居然如此恐怖。
对于花采身上的伤,辛然也是满腔怒火,见赵强不仅矢口否认,还一副花采对他不起的样子,语气中的讥讽也明显起来:“搬弄是非?尊贵的小王爷,你要搞清楚,闻香身上的这些伤,可不是我动的手。”
不是他动的手。
赵强心中一动,手上动作慢了半拍,法灯抓住空档,眼疾手快的在赵强手腕上一拍,长剑应声落地。
没了长剑的赵强迅速落于下风,无奈停下攻势,目光仍然盯着床上的女子,搜寻着出手的空档。
“你想带她走?”辛然注意到赵强的动作,唇角微勾,带起一抹讥讽的笑:“赵强,你不过是给了她四年安稳,她已经拿命还给你了,不要总是以为你可以掌握别人生死,她现在不欠你的。”
赵强不理,仍是不死心的寻找着空档。
“怎么,不信?”辛然轻哼一声,走到床边掀起盖在花采身上的薄被。
赵强愤怒想要上前,却被法灯拦住。
“右上胸骨、肩骨微裂,我想想,似乎是你们家郡主大人的手下拍的两掌打的,虽然有点奇怪为那老头没用玄冥神掌,不过,想想他出手的目标是你,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难道现在你们朝廷贵族,开始流行仆打主,由被人以身相挡的游戏?”辛然嗤笑:“兴趣果然奇特。”
“我——”
“脸上伤口一深一浅,你猜是不是从悬崖上滚下来的时候伤的呢?”辛然不给赵强说话的机会,继续打量着安静躺着的人:“啧啧,这小脸就这样毁了,真可惜。”
“瞧这小嘴已经发青了,这内腑伤成这样,怕是早已回天乏术了吧。”辛然指尖划过花采脸颊上的两道红痕,落在那苍白的唇上:“这小脸白成这样,你要不要猜一下,在你不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女人吐了多少血?”
赵强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脑中轰鸣阵阵,辛然的话在脑中不断回响,一字一句都砸在他的心上。
“你看她脖子上的这条丝巾,好看吗?”辛然轻笑着,轻抚上丝巾的一头,在赵强的注视下轻轻一拉。
丝巾滑落,四个扭曲的黑色伤疤,衬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赵强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花采的脖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们自己手下的走狗的功劳,认不出来了?”辛然轻笑:“是不是想问是什么时候,我想想,哦,就在绿柳山庄后院,她因为突然见到你们,慌乱之下打碎了一坛酒,你追着你那小情人离开的时候,打碎了这么好的一坛酒,鹤笔翁当然要有个泄愤的地方了,毕竟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她的命,哪有这一坛美酒重要呢?”
赵强猛地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如纸:“不——不是的——”
“什么不是,你们的手下,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这个时候了,还想自欺欺人?”辛然冷笑:“对了,来看看这新鲜出炉的断手,你这下手可真够狠的,完全是不留后路啊,伤到这种程度,胡青牛来了都没办法。”
辛然说着,给了赵强最后一击,轻轻抬起里侧花采的右手。
赵强踉跄的朝床的方向迈出一步,差点被脚下的碎成一堆的桌子绊倒。
原本纤细的手臂,手腕到手背处,完全已经被青黑色的血丝覆盖,肿的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原本的轮廓。
“我——下的手——”赵强喃喃自语,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可不吗?”辛然微笑:“所以,你也别喊着什么谁的人了,就算是不看其他,但看这一个月她为你受的伤吃得苦,也请你可怜可怜她,离她远点吧。”辛然手一抖,手中的薄被重新盖在花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