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王游眨了眨眼,嘴半张着,这算是意外收获吗?
本想着了解一下,当初李鹤驻守龙母河畔的任务,是否跟通缉王凡有关,或者说,王凡有没有可能,已经逃离震州,没想到如今看来还有意外收获。
不过,转念想,这些所谓的往事,好似对如今情况来说也没什么帮助。
“大人,怎么了?”
李鹤看着王游盯着自己,有些疑惑,但随之可能想到什么,脸上出现一丝不经意的紧张。
“大人,我真不知道王凡去哪里了,虽然我们是同窗,但不过也是点头之交,王凡是外地帮,只是因为其在学院期间,年年第一,所以才过多留意。”
王游刚刚也只不过是走了神,可没想到却让敏感的李鹤却是会错意。甚至于,连慕强这样态度,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原来只是个慕强的表面同窗。”
王游心中腹诽,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莫名之色。
可这眼神落在李鹤眼中,好似也失去了本意。
“大人,我一直尽职恪守,在龙母河畔,就是封锁要道,避免王凡逃离震州,您当时也看到了。”
李鹤两面说道,“这次之所以耽误时日,才前往雷都,也是因为要回天执城复命,将封锁任务移交给他人……”
李鹤,不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名头,王游什么都没问,几个眼神,自己把王游想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
王游也是没想到,貌似根本不需要旁敲侧击。
不过李鹤的话,再配上如今的态度,也让王游明白,显然在天执城受排挤的李鹤,轻易将任务移交出去,就是以为抱上王游的大腿,不用猜,其间有了底气的李鹤,八成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将那些人得罪的死死了。
换言之,如今没有退路的李鹤,只能无脑追随王游。否则,那等待他的肯定是天执城那些人的秋后算账。
不过,这种人的忠诚,真的靠得住?
王游心中清楚,但以他的心性,能利用雷真那样的内奸,何尝不会懂得,李鹤这样的小人,有时候也能发挥奇效。
“哈哈,李鹤你太多心了。”
王游脸上顿时浮出笑意,虽算不得换了一副面孔,但稍微的亲和落在李鹤眼中,也是如沐春风。
“大人。”
李鹤就差把感激涕零,肝脑涂地写在脸上。
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必要时绝对表现的忠犬形象,这一刻仅凭李鹤一声大人,表现的淋漓尽致。
“人才。”
这一切王游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一叹。
“我只是好奇,这个王凡真如你说的,求学期间,年年榜首,为何才只有四彩实力?”
通缉令上,有将王凡的实力标明,如今需要营造不认识关系的王游,这么问自然也不会引起李鹤的疑虑。
“大人,是这样的。”
李鹤大嘴巴模式开启。
“雷部众四年一届,算是一届同窗,四年期间,会被安排在一处避世之地修行,四年期满,雷部众就会将出师弟子,分派各司。”
王游心中一乐,他待过的坤道院那是七年制,没想到这个雷部众还包分配,如此,倒是有兴趣想要了解其他学院的特色。
“大人,九雷十三司,看似平起平坐,但大家都清楚,外九雷那是苦差事,稍有不慎,就落得无故失踪,客死他乡的下场。而内九司虽然相对轻松,但也没什么地位可言,大部分不是帮外九雷的人收尸,就是在收尸的路上,最近一次内九司出勤,还是一年多以前,地坤司副司首雷鹏去坤州,听说是坤道院发生了什么大事。”
“锁妖塔倒了。”
王游随口回答一声,见李鹤面露惊讶,随之又补充一句,“我就是坤州人。”
“原来是这样。”
李鹤恍然,刚想说什么,王游却是一摆手,“你继续说。”
王游此刻已经明白,从李鹤这里,已经打听不到王凡的下落,甚至于,王凡很有可能已经身死,既然有这个机会,那不如探知王凡的敌人是谁,有机会帮忙报仇,也算聊以慰藉。
可李鹤这大嘴巴,说起来就容易跑偏,王游可不想再瞎耽误功夫。
“是。”
李鹤领命,“所以,被分配到上四司,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可每届的名额有限。”
“而一个外地帮的王凡,力压众多本地帮弟子,成为榜首,所以他实则树敌无数?”
好俗套的故事,王游有些无语。
果真嫉贤妒能,古今烂俗。
“大人英明。”
李鹤很是浮夸的表情,这拍马屁的能力,看来被排挤的他,确实是没地方练习,拙劣生疏。
“看不惯王凡的大多都是本地帮的弟子,而其中要数榜二的幽天骏,背景最大,幽天一族,是这震州的大族,祖上几乎都是上四司中人,也是他牵头,孤立排挤王凡。不过,因为这些年,雷部众招收大量外州弟子,所以王凡作为外地帮的牌面,还是有一部分外州人的支持,所以,两大势力也算是旗鼓相当。”
敢情雷狱所的派系斗争,从根上就已经开始。
王游摇了摇头,不过却也陷入了思索,雷狱所这些年大开门户,招收外州弟子,是不是预示着,那雷击木的蛊惑,并非一直存在?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雷狱所为了保证手下的忠诚,只能选择本地世族,而自从雷击木之能,所以才放开手脚。
想到这里,另一个以外地帮身份的一届榜首王青,出现在王游的脑海中,王青几乎与王凡同样的境遇,外州人,榜首,分配到外州成为暗卫。
不过,这个谜团也只能暂时埋在心里。
“其实王凡这个人,人品确实没话说,全无恃才傲物之气,平时修行上,也从不在乎内外帮之分,几乎都会指点一二,他仅用三年,便成就五彩巅峰,甚至有可能打破幽天奎六彩出师的记录。”
“监兵城七宿卫之一的幽天奎?他也是幽天一族的?”
王游这才想起来,幽天奎,幽天骏,该不会是兄弟俩吧?过去这么长时间,王凡即便没事,落在幽天奎的手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