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修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车间停产的春假正是他们最忙碌的大修时刻,年年如此。不过边大检修边生产,这样的情况确是誓太灵历史上的第一次。更让人想不通的足新厂已经在建,老厂中试车间使用寿命不长了,过两年必拆,在这个节点上还这么大动干戈。
正月初三晚上,碘普罗胺过柱纳滤结束,开始喷雾干燥,纳滤柱得清洗再生后还给还给车间作碘克沙醇生产用。凌晨五点,粗品喷雾出来了,王近之取好样品,计划八点后送研究所分析,刚走出喷雾间,只听得树脂间碰的一声巨响,进去一向,一个塑料高位槽炸开了。因为生产已经结束,就一个水洗操作,操作工疏忽了,开了自来水进水口,却把出水口关了,水无处释压,结果。。。。还好没伤到人,但车间一片狼藉。
清晨,只有张华辉一个人在看着设备,略着清理后,王近之就开车去研究所,心中有一份强烈的不安感。到了研究所楼下,只见围了十几个人,实验员金杰忠慌里慌张地在打着手机。
什么情况?王近之分开人群定睛一看,章海良躺在地上,脸色铁青的,似已停止了呼吸。王近之是登山群的群主,平时里跟医生培训过急救知识,王来不及细想,俯下身来,赶快进行人工呼吸与心肺复苏!几分钟后,还没恢复正常,正焦急时,救护车到了。
送医院后,王近之细问起金杰忠事情经过,金杰忠道:“昨晚十一点多,中试喷雾刚出料,章海良就取了样品到实验室用正丁醇回**制,一直到二点多才在值班室里眯了会儿,六点多醒来,说要去早锻炼,叫我看一会实验,早上八点再过滤。我穿好衣服正在刷牙,听到楼下有人大喊有人晕倒了,是你们研究所的,急忙跑下来叫救护车,打电话时,部长你也到了。”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出来摘了口罩说:“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但因缺氧太久,大脑有无损伤得进一步检查。”
工会的孙主任与办公室杨主任也到了医院预檄了医药费,吴总等领导也到达医院。
回顾全过程,章海良有哮喘,对刺激性的化学气味过敏,之所以由车间调到实验室就是因车间有醋酐等强刺激的气味。到实验室后,平时主要负责树脂分离等以水作溶剂的小试,因为春假外地员工都回家了,吴总又给了紧急任务,人手特紧张,章海良在实验室里多次接触了醋酐、正丁醇、乙二醇单甲醚等碘普罗胺所用的溶剂,受到刺激后哮喘加重,再加上为了早些得到结果,通霄奋战,早锻炼时又是大冬天,被冷空气一激,引起哮喘急性发作。
中午时分,脑CT结果出来了,没有特别的损伤,下午,章海良取下呼吸机可以说话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拉着王近之的手问:“碘普罗胺粗品检测合格了吗。”
“合格了,合格了。”王近之紧了紧他的手,眼中有泪。
章海良紧接的一句话说:“别骗我,图谱呢?”
赵定岳从早上开始一直在病床前陪着他,样品并没有进液相,见状忙答道:“已经合格了,一慌,没带在身边,你好好休息,这些事先放一放。”
章海良还想再问,医生过来说病人需要休息,驱走众人。
出得病房,王近之急对赵定岳说:“你把图谱打一份出来,不合格也修改成合格,晚上探病时给他看一眼,图个心安,有利他身体早日康复。”
急性哮喘来得急去得也快,第二天一早,王近之与赵定岳去探望时,章海良已可坐起来吃稀饭,看着他妻子冯贞婉递给他的液相图谱一直地笑着说:“过年这些天大家没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