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小区,正中圆自己卧室。
自古以来,送礼就是个讲究活。
若是亲朋好友,送礼可不那么讲究,果糖饼干即可。
但身份不一般的人,送的礼物却是需要注意。
太贵重,会显得有贿赂、讨好之意,太次,则是在折主人的面子。
当然,抱有贿赂、讨好之意的人,肯定会送贵重的礼物。
但正中圆不是。
作为一个学生,还是陈浩南亲自打电话吃饭,那么这个礼物,便应该独特。
或者说是,体现出学生的特点,那就是身为学生远大的抱负。
这是作为一个同学的父亲,所希望看到,自己儿子的同学是值得自己儿子可以结识的一面。
与有远大抱负的同学相处,那么必然说明这个人是可以结交的,作为父亲,肯定也是高兴的。
这么一来,他给陈浩南的第一印象,是好的,正中圆就算成功了。
没有那个父亲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与一群狐朋狗友,没有远大理想的人结交的。
特别是从望子成龙,树立良好品格的两个方面来说,更加不会希望。
外面结交了,作为父亲也管不着,只能在家叮嘱。
儿子有陋习可以教训让其改正,但是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儿子在外的事情都管过来。
自己的一生毕竟还是自己的。
但是请同学上门吃饭,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俗话说的好,在家靠内人,在外靠朋友。
自己儿子的同学,陈浩南肯定会仔细把关正中圆的性格和做人。
所以正中圆要展现自己的抱负,让陈浩南没有话说。
至于自己的武道修为,陈浩南知道了,正中圆也不怕他说出去。
毕竟两人的级别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这点小事还不值得陈浩南到处喧嚷。
再者还有黄鑫磊在,黄鑫磊肯与陈浩南说起他,那便说明他俩的关系不错。
出于一个同学长辈的身份,加上又是好友看好的人,陈浩南都不会透露出他的情况。
而且,他的武道修为,反而会让陈浩南提升他好的一面的印象,这是只有利而没有弊的事情。
至于陈浩南会不会打探他武道修为的来历,正中圆可以肯定,他不会。
因为还是有黄鑫磊在里面,加上他与陈宝国的同学关系,以及最为重要的就是陈浩南自身人族守卫军的身份,这些因素加起来,都可以说明陈浩南不会打探他武道修为的事。
将其中厉害注意事项都想的清楚了,正中圆这才准备送给陈浩南的礼物。
一首诗。
诗,是对应他的身份,一个读书人,对外显露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的身份。
也能显示出他的才华,志向和抱负。
但这个志向和抱负又不能说的太大、太过,说的太大、太过就会显得一个人好高骛远,反而会让人觉得不美。
要说有了武道修为之后,正中圆最大的获益,除了身体的顽疾没了之外,那就是前世的记忆变得无比的清晰。
前世,正中圆也是个爱好看书的人,古文经典、诗词歌赋、正史杂记、就连中医药的书籍都有看过。
正中圆也不说所有的书都看过,看过的书,里面的道理也都懂的。
有句话说的好,书到用时方恨少,或许有些书你看过,但是你就是没理解、没懂,没有记下来,所以看了也是白看。
但是有了武道修为后,前世看过的书却是清晰的在脑海浮现,正中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除了是真的没看过的、不知道的。
现在,前世不理解的还是不理解,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脑子还记得就是最好的,其中的大道理,可以在之后的日子里,慢慢的领会。
这一世,因为温养浩然正气,正中圆有在练着毛笔字。
练毛笔字,可以静心、凝神、壮志、抒情、正意,对于温养浩然正气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练毛笔字的笔墨纸砚,这一世都没有。
四件套的笔、墨,是正中圆自己捣鼓出来的,书写毛笔字的宣纸这世没有,砚台就更没有。
毛笔,这世有着妖兽的毛发,正中圆按照前世的记忆中毛笔的制作原理,倒是在东海县的一处手工作坊制作出了一批毛笔。
墨也稍好,每月的兽潮海兽众多,也有乌贼被捕获,乌贼的墨囊便是天生的墨水,虽然比不了石墨,但书写字体还是够用了的。
四件套里面,最难的反而是宣纸,这一世根本没有宣纸的制造工艺。
正中圆前世可以直接购买宣纸,也没怎么了解,所以这个书写字画的宣纸却是没有。
不过好在的是,这一世因为灵气爆发,制造出来的普通纸张,写出的毛笔字与书写字画的生宣纸效果相差不大,倒是如愿的让正中圆练起了毛笔字。
至于砚台,那东西,可有可无,墨水都是乌贼的墨囊调配而成,而不是石墨,也就没有用砚台磨墨的那个必要。
从书桌一旁的大罐子里拿出一个精心制造的手卷,罐子里的这些手卷,正中圆打算等字体练好,写一些书法作品出去买,赚个治病的钱。
现在看来却是没着落了,不过也不算浪费,今日也算派上了用场。
轻笑间,正中圆将手卷平摊在桌面上,手卷的轴头和天杆由普通白玉打造,也算是上了点档次,白纸青底,有了颜色视差,也不至于颜色看上去太过单一。
取出镇纸压住,正中圆右手拿起一支大小合适的毛笔,以及自己调配的乌贼墨水,先是浸润毛笔,使其柔软,沥干水分再行沾墨。
右手持笔,入定、凝神、会意,淡淡的浩然正气缭绕在笔尖,待到心中气神达到最高,正中圆睁开眼睛,挥笔而就,写道: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世人(原文: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半句一列,八列诗句自右及左工整排列。
正中圆写的是颜体正楷,虽然写的不及颜真卿万一,但是那股浑厚笔力、气势还是写了出来,加上淡淡的浩然正气,更显得一股特别的韵味在里面。
这四句诗只是原诗中的四句,却是与他的情况极为合适。
自小多才学,与他文科闻名在外的事实相符。
平生志气高,正中圆相信黄鑫磊肯定和陈浩南提及他俩的往事,也就是他对黄鑫磊所说的那篇‘我有一个梦想’。
这句却是可以再度让陈浩南想起他的志向,也就不用再度复述其他的志向,也更说明他的志向从未改变。
世人怀宝剑,原文是“别人怀宝剑”,正中圆将其改成世人,是因为这个世界是个武道世界,人人都在习武,舞弄宝剑、宝刀。
‘别人’是代指,里面有差异性,但是世人却是普适性,指全部,除了他正中圆。
我有笔如刀,文人的笔也不比宝刀要差,正中圆却是有着借话,表达还要隐藏自己的意思,现在还不是显露武道的时候,希望你陈浩南不要说出去。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是表达正中圆的自信,也就是对自己志向的一种自信,他肯定会实现他的志向,从而使得人生有所改变。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却是更为直观的表达正中圆的奋斗之情。这四句诗所蕴含的信息却是足够了。
“嗯,不错,看的还比较有一番味道。”
正中圆放下手中的毛笔,转头看向自家的作品,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前世,正中圆肯定不会倒这个丑,写书法作品送人,但是今世,正中圆相信送给陈浩南也不会显得没有档次。
反正这世没有书法作品,虽然他写的没有前世名家以及书法大家写的那么好,但是物以稀为贵,稀奇的事物就会显得更珍贵。
再者他写的也不是很差,观赏的价值还是有的,特别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书法这个东西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将毛笔、墨水收好,桌面上的手卷就那么放着,正中圆等他自己干了在卷起来。
这明日送的礼物算是准备好了一半,只需明天去往陈浩南家的时候再买些水果,这礼节也就算是到位了。
即不奢侈也不普通,还会让人刮目相看。
中午的午饭还是正中圆做,兽潮过去,上次购买的肉食都已经吃完,今天正好趁着时间,正中圆又去补充了一批肉食。
修炼了,正中圆的食量也在增加,但是现在他还是隐藏着的,每天的饭量还是正常的吃,足以应对每天的体力消耗。
炼脏境界的修炼已经结束,也不算结束,至少修炼的事情是暂时告一段落,正中圆也不着急修炼。
待将所有隐患解决之后,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显露出自己的武道修为。
回到家的柳飘絮和正糖,听起正方谈论正中圆被陈浩南邀请到家里吃晚饭,一脸的不敢相信。
“哥,你不会是哄我吧,今天我可还没和你斗嘴。”
正糖大口咀嚼着肉食,鼓动的腮帮子不断嘀咕道。
“爸的话你还不信?”
正中圆没好气的瞪了眼正糖,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好吧,怎么就怀疑起我来了。
“爸的话我信,你的话,我不信。”
正糖点头如实的说道。
“那不就得了。”
正中圆狠狠的揉搓着正糖的小脑袋,让你不信你哥,你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放手,我的头发。”
感受着正中圆的魔爪,正糖鼓着腮帮子,小脸怒气腾腾的瞪着正中圆。
“好了,好了,你兄妹就不能安静的吃一次饭吗。”
柳飘絮颇为无奈的插手,阻止两人继续胡闹下去,不然她中午的午睡可就没有了。
“哼。”
正糖傲娇的摆过头,不再看向正中圆。
“臭屁鬼。”
正中圆见状撇嘴。
老妈发话了,正中圆两人也不敢闹事,安安静静的吃完饭,坐了一会,正糖收拾碗筷,正中圆则是回卧室读书积累文气。
没多久,客厅的电视声也停了。
“砰!砰!”
两道关门声传进卧室,正中圆口中的读书声不由一停,小妹、爸妈要午睡了。
索性站起身,躺倒床上。
下午的课还是武道训练,他可以不用去学校,躺在床上,正中圆盯着天花板。
‘我的顽疾已经好了,家里算是少了一大负担,但是爸的腿和妈体内的寒气,也还得治,不然他们的武道修为会一直停滞不前。’
‘妈体内的寒气倒是好办,等家里富裕了,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老妈修炼武道,这寒气会随着老妈的武道修为增进而自动驱逐体外。’
‘倒是老爸的腿,以前没有武道修为,我看不出个名堂,但是现在一看,老爸的腿绝不是摔断导致。’
‘从高空摔下最多骨折骨裂,或者裂成多块,但是粉碎性骨折根本不可能,显然老爸的腿是被打断的,而且是被武力打断的。’
‘但是这么多年来,家里一直相安无事,没有仇人上门,显然不是老爸的仇人或者县里人导致,而是野外的那些人族叛徒。’
‘人妖,以人身修妖气,半人半妖,以妖气打碎老爸的双腿,那时家里的情况以及当时的治疗水平还真治不好。’
‘但是现在不同,我脑海中有前世的医药知识,虽然是一知半解,但只要肯花功夫,我就一定能将其中的道理全部弄明白,加上现在灵药的药效变的比之前世要好上几十倍不止,治好老爸的腿却是不成问题。’
“对,就这么办。”
捋顺所有,正中圆一脸亢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跳下床踏着拖鞋跑到书桌前,快速的从一旁的抽屉中抽出一叠书本大的白纸。
拿起钢笔吸满墨汁,正中圆脑海中回忆着《黄帝内经》的内容,右手上的钢笔一笔一划的在白纸上抄录起来。
这个世界的药材极好,但却没有相应的理论指导,而这些药材又走向了武道,没有走向治病的道路,以至于他一个先天受寒的病熬了十八年,没有人能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