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喜色满面的离开了,他得到了陈光蕊的承诺,成了唐三藏的师傅。
五境境界的硬核法海,十世神通体的唐三葬,加起来会有什么结果。
陈光蕊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一点,未来的陈三葬不可限量。
可作为人父的陈光蕊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唐三葬的学习能力太强了,陈光蕊的那点存书早就被陈三葬摸透了,吃烂了,陈光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
现在陈光蕊和陈三葬在一起都觉得很吃力,别说传授地球文明给陈三葬洗脑了,陈三葬现在都想给自己洗脑!
陈光蕊有点玩不过儿子了,和他在一起感觉每天都在被气得折寿。
把儿子赶出去跟着法海修行,这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儿子能成何等修为,就看儿子自己的本事了。
陈光蕊站在听潮阁上,看着东去的广陵江水,由衷叹了一声,“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一力改变西游,想不到现在,我连自己都改变不了啊!陈光蕊,你终究只是个读书人啊!”
“你终于觉悟了!”
一个稚嫩的笑声传来。
扶手上,一只白狗跳了来,这只哮天犬的实际血统却长相和白羊一般的神兽仰面,几分笑意,“大劫如果是仅仅一本西游记就能改变,那这大劫也不配叫无量大劫了!”
陈光蕊道,“你不是哮天犬的真正儿子,你到底是谁?”
白羊昂首,一尺长从身躯神光熠熠,很有一股得道前辈高人的味道,“听过白泽吗?”
陈光蕊若有所念,“麒麟身姿,头生两角,长着山羊胡子。号称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透过去,晓未来。亦能说人言,曾应黄帝所求作鬼神图鉴,内有万一千五百二十种鬼神。被誉为妖师的白泽?”
白羊得意的道,“是不是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陈光蕊看着白羊模样的白泽,“你和我想象的白泽完全不一样,出场太平淡了,感觉就好像是一只普通的看家狗,毫无洪荒神兽白泽该有的气场。”
“真正的神兽,都是这么朴实无华,只有那些底气不足的妖精才会花里胡哨。”白泽道,“说句实在话,你和我想的模样也不一样,我原以为能够写出来西游记的高人,必然是一根文才比肩仲尼,气度堪比庄周的新夫子!谁知道来到广陵,我才察觉,我想错了。”
陈光蕊道,“是不是特别后悔?现在跑还来得及。”
“后悔倒不至于。”白泽道,“意外倒是很大,你比我想的更有格局,也更务实,你懂圣人道理,却不拘泥于形式,灵活多变,而且还很有成大事人的风度。”
陈光蕊一时间捋着袖口,三十度仰面,风吹过脸颊,尽是得意,“有吗?老实说我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优秀!”
白泽看着陈光蕊,“这么独秀一枝的你,怎么能屈尊于大唐的一个小小武仙城,这不是屈才了吗?”
陈光蕊觉察到了不对劲,“白泽,你想忽悠我?”
白泽蹲在那,看着江外,“无量大劫已经开始了,应劫之人各个摩拳擦掌,而你作为劫数启示者,洞悉天机,怎么能无所作为?长安乱第一劫已落,下一次劫机降临是十八年后,十八年的时间,能够做很多事情了,要不,我们换个地图?广陵城这个地方已经无法让你成长了。”
陈光蕊道,“去哪儿?”
白泽看着陈光蕊,“这个要问你自己,你是主人,我只是个神兽仆从。”
陈光蕊看着下方浩浩荡荡的广陵江水,“我还没想过离开广陵,你这个计划超出我的想象了,我得考虑考虑,和我夫人商榷一下。”
陈光蕊离开了听潮阁。
白泽蹲在扶手上,看着陈光蕊,若有所思。
陈光蕊虽然没有肯定回答,但是白泽看得出,他已经动心了。
他是在去准备离开广陵的行李。
陈光蕊比自己更清楚,现在这个阶段,困守广陵是不智的选择,只是离开了,又去哪儿,这是个问题。
就在白泽思忖陈光蕊会去哪儿的时候。
“你就是白泽?”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白泽一怔,看到了一只比自己高三倍的巨型玉兔正盯着自己。
白泽道,“吾乃万妖圣师——放,放我下来!”
玉兔把白泽提了起来,左右摇晃起来,白泽在玉兔的手里左右翻转,不住的颠簸,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果然是白泽!”
“传说中见识第一,战力倒数第一的奇葩神兽!”
终于白泽死死抱住了柱子,看着凶神恶煞的玉兔精,呲牙道,“我乃神兽,你一个月宫玉兔,敢欺辱于我?”
玉兔拉着白泽的后腿,“我问你话,你给我回答!”
白泽怒道,“我白泽铁骨铮铮,堂堂洪荒神兽遗种……”
玉兔道,“陈光蕊是不是要离开广陵城了?”
白泽一怔,“不对啊,你们怎么知道陈太守要离开广陵城的?”
玉兔道,“你就别问了,就问你一句,陈光蕊下一步去哪儿?”
铁骨铮铮白泽道,“我不可能出卖自己主人的,基本的神兽素养,我白泽还是有的……”
玉兔蓝色眼眸流转,“要不这样,我用一个秘密换你一个秘密。”
白泽道,“这也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陈光蕊要离开广陵的?”
“简单。”玉兔道,“我家主人发现,陈光蕊最近时间在变卖自己洪州的很多财产,能化细软仙晶的,尽可能兑换,甚至连他最喜欢的靠江华宅都卖掉了,这不就说他要跑路了?而且,我听人说,他在打听武姓女孩,他说他给儿子陈三葬算了一命,他的未来媳妇是个武姓的女子……”
白泽听此,忍不住喷道,“陈三葬未来是个秃驴,哪儿来的媳妇,你们被陈光蕊骗了吧!那个武姓女子绝对另有他用!”
玉兔懒洋洋道,“这不是我考虑的,就问你一句,陈光蕊下一步落脚点是哪儿?你是白泽,能掐算天地万事,这个一定知道的吧。”
白泽抬起了前蹄,“首先,我是白泽,我知道万物不假,但是直到万物的前提是我要推演,这是耗费本源神力的,我还刚出生,不像是你已经存活四万七千年了……”
玉兔猛地甩起来白泽,“你骂我老是不是?”
“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看,我刚刚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陈光蕊跑路的,你放我下来,我白泽只是知道一些事情,又不是全知道……”
“不可能!”
玉兔挥舞着小羊崽子,从六楼一路暴打到广陵江水里,水浪震动,两岸人员各个围观不止。
“别打了,我招了!”
“白泽的确无所不知,可我只感兴趣天地大局绝对理性情报,其他的儿女私情人情世故什么的,我一概不知,所以嫦娥的想法,我是真的不知道!”
“至于陈光蕊的下一步落脚点,我只能说两个字,西梁!”
“具体你让你主人去悟吧,找到西梁,蹲点就能蹲到陈光蕊。”
玉兔一跃飞天,声音留下,“早这样,何必揍你?真的是欠扁!”
白泽满身是水的爬上了岸,夕阳的光芒下,好像一条落水狗,狼狈不堪的朝着陈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