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似是进入了沉睡期,任凭陈光蕊怎么撩拨,自己的这个儿子就一个字,滚。
陈光蕊很得牙痒痒,别以为你是西游记主角,就可以蹬鼻子上脸!我还是你爹呢!
什么能大过爹?
等到你出世了,爹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
“大人!看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宝贝!”
晴空万里,崔器喜色满面,冲了进来。
陈光蕊走出院外,“什么东西啊!”
“好宝贝!”崔器眼神得意,“昨夜里,一伙傲来国的商贩妄图走私这个东西入大唐,被我给抓着了,东西充公,商贩罚款丢出去!可这东西,真是少见啊!”
陈光蕊心里痒痒起来。
随着洪州单方面提高关税,傲来国很多商贩选择走水路走私入洪州,崔器对于这条水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贵重的物品就放行,贵重的就出手,打着收税的名义抢劫,崔器可谓大发特发,陈光蕊最近的伙食都改善了,从鸡鸭鱼肉变成了海参王八。
“让开!大人来了!”
“大人,您看,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东海特产啊!”
陈光蕊看着这个东海瑰宝,心中直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一只,海马!
一只,一丈来高,银白色的海马!
海马通体银白色的密密匝匝鳞片,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好像是披了一身铠甲,昂头朝天,周身上下一道道水汽弥散,自带一个方圆三丈的水球体。
崔器在一侧道,“大人,这就是东海战骑海马!水陆两栖,陆地上夜行只有八百,可是在海里可以夜行三千,如果遇到大雨天,还能够飞天!”
陈光蕊满是欢喜,“这东西,不便宜吧。”
崔器道,“何止是不便宜,简直是有价无市!成年的海马,只有东海有,而东海自己都不够分,更别说走私上陆地了,这帮傲来国的商贩是真的胆子肥,这玩意都敢偷,不过怎么说呢,这东西来到洪州地,这就是大人您的了!大人,小心点啊!这海马得驯化了才能骑!”
陈光蕊走了上去,距离海马还有五丈远,海马猛地张开尖嘴,疯狂一喷,水花破面冲来。
陈光蕊看也没看,手掌横拍,手掌中间一道肉眼可见的鲸鲲真气澎湃而出,鲸鲲倒挂,一尾巴扫在了海马的脸上。
一丈多高的海马和它周身体的水球被鲸鲲巨尾扫飞出去十丈多远,摔在地上,七荤八素。
“还敢对我吐口水!?”
海马还没起身,一发人影炮弹一般落下。
陈光蕊夺命剪刀脚直接夹住了海马的脑袋,双腿发力,海马发出了呲呲的声音。
崔器疾呼,“大人,别打了!这海马已经服气了。”
陈光蕊站了起身,一手拽着海马的脖领,“咱家是读书人,不给你整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就问你一句,是当坐骑,还是当盘中餐?”
海马是灵兽,聪颖堪比十岁人类小孩,急忙点头当坐骑,并且恭顺的弯腰托起来了陈光蕊。
“嘶——”
海马喷水,轻轻一跃,滑翔而出,它的身下那一团水雾不散,身影飘逸无比。
陈光蕊坐在海马背上,看着滑翔而过的柔风,不由大呼过瘾。
陈光蕊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骑马,太别扭了,而且马跑起来颠簸的很,海马就很好,海马像是磁悬浮,飘起来的那种,滑翔冲击,周围还有水气庇佑,等于是一道防护罩。
如果说骑战马是摩托车,那这坐海马就是劳斯莱斯享受。
“大人,再来一圈!”
“大人,真是潇洒!”
众人吹捧里,海马上下翻飞,时不时的跳起来十丈来高,让陈光蕊感受到了蹦极的快乐。
咚咚咚——
鼓声大作。
陈光蕊跳下了海马,“怎么情况?”
崔器看着不远处,“有人鸣冤鼓了,只是师爷不是在衙门判案吗?怎么还会有人鸣冤鼓?”
陈光蕊道,“看来是师爷遇到了处理不了的事情,走,去看看!”
陈光蕊带着人冲到了前衙,师爷已经在门口处等了许久。
师爷一看到陈光蕊,急忙的道,“大人,您可算来了。”
陈光蕊看着师爷,“怎么回事?”
“有案子。”
“你不会判案吗?”
“只是这案子的公方是您朋友。”
“我朋友?开玩笑的吧,我在洪州有朋友?”
“真的,他自称和您同榜进士,您是状元郎,他是探花郎,姓李,名商隐,字义山。”
陈光蕊脑瓜一闪,李商隐,李商隐,号称小李杜的李商隐?
这位老兄居然和我同第,还是探花郎?
师爷道,“大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陈光蕊,“李兄是我陈某人的挚爱亲朋!有什么事儿是不能私底下处理的?李兄是要面子的人,公开审判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去把李兄请到厢房,好茶好点心布置!”
师爷道,“李商隐已经在厢房等着大人了。”
“你们在这等着!”
陈光蕊急匆匆走向了厢房。
刚入门,一个身着青衫的高瘦书生,正在那品茶,他一看到陈光蕊,急忙起身,“义山拜见陈兄,长安一别,义山甚是挂念陈兄。”
陈光蕊笑道,“义山兄来洪州,怎的也不给我来个消息,我好备宴席接风洗尘!”
“陈兄,客气了,义山百无一用,来投奔陈兄了。”
“好说,好说,我洪州正是纳才请士的时候,义山兄坐下慢慢聊。”
举杯换茶,陈光蕊打听清楚了李商隐的来意。
当年李商隐和陈光蕊大唐一别后,就去了大雁塔题诗,李商隐这人性子直,写的诗太直接,冲撞了一些阁老权贵,席间闹了一些不愉快,然后被人穿小鞋发配到了不吃香累死人的工部,当了工具人。
李商隐胸藏大才,并不想这么一辈子,恰逢听闻陈光蕊洪州开局,就给上司递交辞呈,要来投奔陈光蕊。
再来的路上,李商隐却被莫名的妖怪追杀。
那妖怪说,李商隐重伤了它主人的名誉,要取了李商隐的性命。
李商隐很是不服,我特么就一个读书人,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你说我毁人清誉?怎么可能!你这是污蔑!你就是想吃我!
李商隐一路逃跑,妖怪一路追杀,就这么到了洪州。
进入洪州第一件事情,李商隐就寻求陈光蕊庇佑,一定要杀了那妖怪,给自己出气啊,我这一路太惨了,好几次差点被吃。
陈光蕊好奇道,“追杀你的妖怪,是个什么模样?”
李商隐,“一只兔妖!白毛的!好大!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
陈光蕊迟疑了下,“兔妖,还说你毁了他主人的清誉,李兄,你是不是说了别人坏话?”
李商隐有点崩溃,“陈兄,谁都可以怀疑我,没想到你也怀疑,我们一起科举,期中数个月,就连陈兄接红绣球,我也在场,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李商隐虽然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文豪,可我说话是有分寸的,吟诗作对也都是正派作风……”
吟诗作对?
陈光蕊看着李商隐,若有所悟,“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商隐一怔,“陈兄,你念我的诗做什么?”
陈光蕊看着李商隐,叹了一声,“义山兄啊,你这被追杀的是一点也不冤枉啊!想一想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李商隐迟疑道,“嫦娥?你是说那兔子妖怪是嫦娥派来追杀我的?”
“对啊!”陈光蕊拍大腿道,“你污蔑天上仙,广寒仙子能饶了你吗?”
李商隐咬牙道,“可,我写的是实话啊,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啊!”
陈光蕊道,“历史都是人编的,人编的就会有失误,没准嫦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李商隐踌躇不断,“陈兄,现在怎么办啊?诗已经传的满天下都是了,收回都不可能了!得罪了仙人,我这次真的死定了……”
陈光蕊拍着李商隐的肩膀,“别担心,嫦娥仙子,交给我了!”
李商隐看着陈光蕊坚定的眼神,喃喃道,“真的可以吗?”
陈光蕊笑道,“你可以永远相信陈某人!那嫦娥敢来,我就能让她一来不回!”
李商隐感激无比,抓住陈光蕊的胳膊,四目相对,低声道,“兔妖喜欢午时三刻作祟,陈大人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