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顾客接过蛋炒饭，自顾自的找了位置坐下。
先是打量了一番蛋炒饭，果然和别的炒饭不太一样。
这色泽光亮，粒粒分明的样子，一看就好吃！
狠狠地吃上一大口！
几人仿佛同时进入了某种状态。
身体齐刷刷的一僵，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香！
实在是太香了！
这蛋炒饭的味道真上头。
缓了好一会，其中一人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蛋炒饭比包子还好吃！”
“我之前吃的炒饭不是苦，就是咸，米饭也很硬，但宋老板的炒饭就不一样，又香又爽口，太好吃了！”
“宋老板真实在，一大碗蛋炒饭都能吃撑我了。”
顾客们对此赞不绝口。
......
轧钢厂。
保卫科一间小黑屋里。
科长王正奎推开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李怀德。
“李副厂长，这件事有多恶劣，你心里也清楚。”
“杨厂长亲自给我下令，让我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咱们就别说废话了，你老实交代，我也好向杨厂长交代。”
军武出身的王正奎，对这种偷鸡摸狗，搞破鞋的事情很反感。
这么多年了，厂子里就没出现过搞破鞋的事。
李副厂长也是艺高人胆大，敢在仓库里搞这种事，这是没把他这个保卫科科长放在眼里！
对于李副厂长这个人，王正奎本就看他不顺眼。
之前也没少接到过他的匿名举报信！
但苦于没证据，一直拿他没办法。
“王科长，你还让我怎么交代？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是见秦淮茹同志家庭困难，作为领导，我帮助下属有什么问题吗？”
“之所以去仓库，我是怕别人撞见说闲话，这样对秦淮茹同志影响不好！”
李怀德一副好领导的做派。
“呵，帮助厂里的工人，需要脱裤子？”
“李怀德，你骚扰女工的举报信我已经收到过很多次了，你老实交代吧，不然严重处理你！”
王正德目光变得锐利，语气也变得极为严肃。
李怀德心里咯噔一下。
举报信？什么举报信？
特娘的还有人敢举报他？
轧钢厂里看他不顺眼的人不少，自己要是真栽在这件事上，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不仅前途会受影响，更重要的是家里那个母老虎肯定会炸。
想到这，李怀德不由得开始后悔。
真不该招惹秦淮茹呀！
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李怀德表面却依旧风淡云轻。
“王正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脱裤子？我听不懂，我前门开了，是因为裤子坏掉了。”
“难道裤子坏掉了，也违反纪律？”
“身为厂子里的领导，我每天兢兢业业，对自己极为严格，为轧钢厂呕心沥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你身为保卫科科长，走程序我能理解，但你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人吧？”
“说我搞破鞋，证据呢？没有证据就可以妄下定论吗？”
虽然他这个副厂长是靠家里母老虎的关系才坐上的，但干了这么多年，打官腔的本事倒也练成了绝活。
王正奎听闻，心里有些窝火。
虽然许大茂亲眼看到李怀德脱裤子了。
但目前没有实质性证据，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办法。
“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王正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李怀德是老油条，比较难缠。
但秦淮茹总不能也这么难缠吧！
走出关押李怀德的房间，王正奎扭头就去找秦淮茹了。
看着王正奎离开的背影，李怀德心里又开始忐忑了。
虽然告诫过秦淮茹。
但她一个寡妇，能顶得住王正奎的审讯吗？
在这个年代，搞破鞋是很恶劣的行为。
严重的，甚至会拉去吃花生米。
远的不提，就拿李怀德小舅子的那个厂，一个女职工被查出和十几个男职工搞破鞋。
这件事当时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女的直接被判死。
男的统统抓紧去去劳改。
进了隔壁房间，王正奎看到了有些局促不安的秦淮茹。
此时的她正低着头小声哭泣，一只手抹眼泪，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看到秦淮茹这副模样，王正奎不仅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啪！”
王正奎把手上的本子摔在桌子上，语气颇为随意的说道：“秦淮茹，李怀德全都招了。”
“你说不说实话，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王正奎开口诈一诈秦淮茹。
要是搁寻常女人身上，此时肯定已经慌了。
但秦淮茹能是一般人嘛，这么多年一直跟男人打交道。
男人心里想的什么，她打眼一看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件事如果真的定性了，李怀德肯定比她更惨。
所以秦淮茹认为，李怀德大概率没有松口。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王正奎就是在诈她。
只要能扛过审问，以后就能过上神仙日子了。
自己的工资加上李怀德给的五十块钱，一个月收入直逼壹大爷。
“王科长，我和李副厂长真的是清白的。”
“我一个寡妇，上有老下有小的，李副厂长是看我可怜，所以才帮我的。”
“之所以去仓库，李副厂长是担心别人看到了说闲话。”
“不信的话，我把东西拿给你看。”
说着，秦淮茹便开始翻自己的裤兜，从里面拿出一叠毛票。
有这二十多块钱在手，应该可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看着这些钱，王正奎不禁皱了皱眉。
秦淮茹不简单呀！
甚至比李怀德还要麻烦。
“秦淮茹，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业，你不说实话就是罪加一等。”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去三号仓库抓人？因为有人看到了你们在仓库里搞破鞋！没有证据，我敢把副厂长抓到保卫科？”
可秦淮茹依旧不为所动，一口咬死是李怀德接济她。
为了李怀德和秦淮茹搞破鞋的事，王正奎审了整整一个下午。
眼看就要到下班的时候了，事情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这两人实在是太精明了，在不动用暴力的情况下，王正奎是没辙了。
无奈之下，王正奎只好去找杨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