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凌夜，可以过来帮我一下吗？”宁愿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闻言，他立即过去，问道：“怎么了？”
“你可以帮我扎一下头发吗？我的手刚才碰过牛排了，都是腥味，我怕头发也被弄脏。”宁愿头也不回的说道。
霍凌夜还从来没给人扎过头发。
他看对方确实很忙，只能硬着头皮道：“用什么扎？”
“手腕上，随便抽一根。”宁愿抬起左手，上面套了好几根五颜六色的橡皮筋。
霍凌夜一直以为这是手链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小皮筋，他觉得新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才取下一根。
他有些笨拙的抓起宁愿的头发，但因为太短了，有几捋碎发总是掉下去，连着理了好几次才勉强握在手里，但又因为取皮筋的姿势不对，头发再次散开。
宁愿一门心思都在煎牛排上，没有注意身后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只是觉得脖子被发尾扫过，有些发痒，忍不住缩脖子，正巧碰到了霍凌夜的指尖。
两人同时一愣。
霍凌夜的手触碰到她的皮肤，忽然松了手，刚刚抓在手里的一半头发又重新落下。
“怎么了？快点帮我扎一下呀，我现在两只手都没空。”宁愿若无其事道。
霍凌夜轻咳一声，胡乱的把头发抓在一起，用橡皮圈缠绕了两圈，就这样松松垮垮的扎了个低马尾。
他看着觉得也挺像那么回事的，于是道：“好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霍凌夜快步走出厨房，而宁愿则背对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牛排的味道很快就发散出来，即便是在外面也能闻到。
霍凌夜坐在沙发上，觉得有些无聊，估算时间，牛排应该已经快要煎好了，他干脆把酒端到餐桌上。
三四分钟后，宁愿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上面还十分有仪式感的盖着金属盖子。
霍凌夜替她摆好餐具。
两人在餐桌上，面对面坐下，这才掀开盖子，牛排的香味立即扑面而来，确实有米其林餐厅的感觉。
霍凌夜还没吃就先夸道：“看上去还不错，我一直小看你了。”
“尝尝。”宁愿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下，霍凌夜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认真品尝起来。
见霍凌夜不说话，她又忍不住追问道：“怎么样？”
“嗯……”他故意吊着对方胃口，又拖了几秒，才点头笑道，“很好吃，出乎我的意料。”
霍凌夜吃过西餐数不胜数，眼前的东西算不上美味，但因为一开始的预期就很低，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那就行，我还怕你吃不惯，毕竟是按我这么多年来的口味做的。”宁愿松了口气，也开心的吃了起来。
霍凌夜举杯与她相碰。
这顿晚餐，他们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聊天，而且每个话题都非常融洽，就连见地都十分相似。
霍凌夜已经很久没有聊得这么开心过了。
迄今为止，除了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商陆白无话不谈以外，他没遇到过如此契合的人。
宁愿笑着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一口酒，感慨道：“我感觉你就像是另外一个我，如果不是从来没有见过，我甚至怀疑你在暗中观察我，所以才这么了解。”
这话，就算她不说，霍凌夜也想说。
他晃动酒杯，看着杯壁上残留的粉紫色液体，笑吟吟道：“你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完了。”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哦？咱们的霍大总裁现在已经没有话想对我说了吗？”
宁愿双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脸上一脸有些微醺的神态，带着平时不易表露的媚，丝丝缕缕的展现在他的眼前，勾人于无形。
虽然是玩笑话，但霍凌夜还是认真道：“有，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宁愿直觉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也微微收敛神态。
她道：“你说，我听着，想到什么说什么，咱们之间不用这么拘束。”
“我找了你很多年。”霍凌夜借着酒劲，把一直没告诉她的话都说出口，
他哑着嗓子道：“那次战役，你救了我，然后就忽然消失了，回国后，我没有放弃找你，但是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你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宁愿眼里闪过异样的情绪，但掩饰得很好，没有被发现。
她从容道：“你也知道我在国外是做什么的，居无定所，也不能随意暴露身份，所以找不到对我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赏金猎人的消息，本来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听的，不然他们早就被仇家追杀了。
霍凌夜点头，表示理解。
他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各个地带都有涉猎，当然明白。
霍凌夜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你忽然出现了，我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但又很庆幸，终于找到你了。”
今天机会难得，干脆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口。
宁愿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度。
她道：“我也很意外，回国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居然就是你，其实那天晚上我就认出你了，但又觉得太不可思议，所以没有开口。”
“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一次，情况比上回还要惊险。”霍凌夜现在想想，都觉得惊险。
虽然剩下七秒，足够他们逃跑，可如果没有延迟爆炸时间，他们已经被炸成碎片了，怎么可能继续坐在这里喝酒聊天？
“可能我命中注定就是要救你的，缘分，谁也说不准。”宁愿又忍不住开起玩笑，让话题别那么沉重。
霍凌夜喜欢的就是她的性格，有能力又不邀功，进退有度。
他摇头，无奈道：“同样的人情欠下两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宁愿给他添酒，也给自己倒满，“还有霍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吗？”
每次开玩笑，她总喜欢叫霍总或是霍大总裁。
看似恭敬，实际上满是戏谑，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气恼，甚至很喜欢这样的称呼。
上扬轻快的语调，就像是傲娇的小狐狸，让人忍不住有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