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什么是回光返照
何秀芬还是不放心，有些担忧，“可是，这是医院，到处都有人盯着，监控更是无孔不入，你怎么下手……”
他们闹着要换病房的事结束后，霍凌夜就加派了保镖二十四小时的守在门口，不管是谁进去都要确定身份，比看守所的管辖还要严格。
在这种情况下想弄出点什么小动作，比登天还难。
夏瑶瑶在医院这几天，凭借着优越的外貌还有交际手段，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也包括医院的高层，她道：“我会有办法的。”
二人在拐角的楼梯口密谋，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人经过，有意无意的看向他们。
何秀芬觉得不自在，“走吧，先回去，你的伤口该涂药了。”
就在夏瑶瑶计划好一切准备开始实施计划时，忽然传来意想不到的消息，夏老爷子醒了。
人是在半夜醒的，当晚正好是夏果儿守在床边。
她一直都有轻微的神经衰弱，所以睡眠很浅，再加上忧思过度，根本不敢踏实的睡觉，只是闭目浅眠，听到点细微的动静就醒了。
夏果儿感觉到异样，立即睁眼，正好看见老爷子的手指动了动，弧度很小，如果不细看，可能都发现不了。
“爷爷？”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意。
刚才指尖轻颤了两下的老爷子没有后续动作，依旧在沉睡。
夏果儿很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她把病房的灯打开，冷白色的光照亮房间。
“爷爷，你醒了对不对？我是果果啊，我就在你身边，我知道你能听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可以再睡了。”
病床上的人眉间耸动，仪器上的各项指标也开始回升。
夏果儿喜出望外，立即按响床头的呼叫铃，但又担心医生没有听见，干脆推开门直奔主治医师的办公室，把还在打瞌睡的医生叫醒。
“爷爷的手动了，医生你快过去看看！”
“确定吗？”医生瞬间惊醒，动作利索的开始穿白大褂，另一只手捞过旁边的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大踏步的往特护病房赶去。
夏果儿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全过程，然后保证道：“我不会眼花的，爷爷的生命体征很明显，各项指标都达到了正常值，他马上就会苏醒。”
由于事发突然，医生的重心都在病人身上，没来得及深究对方话里的几个专业词汇，一般人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做完检查，医生摘下听诊器，眼里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病人的情况确实在好转，但不确定这是偶然，还是苏醒的前兆，所以这几天都需要家属密切观察。”
“谢谢医生。”夏果儿抬起袖子随意的擦了擦额前冒出来的汗珠。
已是深秋的天气，外面寒风萧瑟，她却急出一身汗。
一阵兵荒马乱后病房又迅速恢复宁静，夏果儿睡意全无，撑着下巴看向老爷子。
她轻声道：“爷爷，快点醒来吧，果果很想你，妈妈已经离开了，你别再留我一个人。”
夏果儿总会忍不住在亲近的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这是她最在意的人，如果老爷子离开，或许她也会撑不下去。
即便知道老爷子身体不好，但她还是没有做好接受老人家可能会突然离开的准备。
她坐在床边守了一夜。
长夜散尽，天空开始破晓，柔润的光照亮这座城市。
夏果儿打了个哈欠，有些泪眼婆娑。
她抬手揉了揉眼，恢复清明之际，发现老爷子指尖的晃动幅度打了起来，紧接着，昏迷了两个星期的老爷子睁开了眼。
“爷爷！”夏果儿又惊又喜，用尽全力喊出来的两个字都有些失声。
昏迷了这么久，身体机能没办法立即调节过来，老爷子只能转动眼珠子表达情绪。
夏果儿吸了吸鼻子，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爷爷醒了！医生！”
特护病房再次被医务人员包围，大量的检测设备又用到了老爷子身上，一旁的护士抱着本子不断的记录数值。
夏果儿得等身心疲惫，忽然听见医生道：“患者确实醒了，各项指标也在可控范围。”
她喜出望外，立即站起来，追问：“也就是说，爷爷还有康复的可能，对吗？”
医生却没有给出答复，甚至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夏果儿嘴角的笑意开始一点点僵住，她心跳如雷，问道：“医生，您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每当医生露出隐晦又欲言又止的表情，都代表病人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是非常糟糕。
“等霍少来了，再详细说吧。”医生摇了摇头，拿着病历离开了。
老爷子的情况有些特殊，必须要有个能理清利害关系且又镇定自如的人在场，才行。
夏果儿不甘心的追问，但对方都不愿意多说。
她有些气结，但也能接受，毕竟还顶着小傻子的头衔，没人会和一个傻子解释太多。
即便病床上现在躺着的正是小傻子的亲人。
得到消息的霍凌夜迅速赶来。
他在办公室坐下，身后站着安静顺从的夏果儿。
“老爷子是什么情况，医生早上为什么不一起说？”
“患者确实苏醒了，目前的情况问题也不大，但他恐怕还是逃不开最后的命运……”医生将话说得很隐晦。
夏果儿再度捏紧手心，任由指尖嵌进肉里。
即便疼，她也没有任何知觉。
夏果儿哽咽的问道：“爷爷不是已经醒了吗？为什么不能回家？”
她一哭，就连主治医师都有些束手无策。
“夏小姐，您先别哭，或许病情会有转机，只是让您先有个心理准备。”
霍凌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轻柔，慢慢把人搂进怀里，将结实的胸膛借给她。
医生把最新的检查报告递给二人，“老爷子看上去很好，但实际上很糟糕，腹腔还有积水没有抽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霍凌夜扫了一眼，心里有个计算，问道：“老人家还有多长时间？”
明白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
医生收起材料，“至多不超过一个月，希望你们都能做好心理准备，目前这些反应是暂时的，通俗来说，患者现在的表现可以称谓回光返照。”
“哥哥，什么是回光返照？”夏果儿听懂了，心里早就哀伤成河，但还是要伪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