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时的你没有被刺激到？”
“你和她进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程修奕是不会撒谎的，这点顾容夏可以确信。
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人类，不是那些心思千翻百转，说话遮遮掩掩绕几百个弯的真正人类。
至于他明明拥有着穿透一切的视力，即使当时他压低了帽檐，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的理由。
顾容夏只能想到他背后的团队。
研究所。
也许他们在程修奕身上放置了和霍安森之前交给安安差不多类型的东西。
电子屏蔽。
程修奕再是神力万千，再是神通广大。
他终究也是个机器人。
一旦在他附近有人携带着电子屏蔽类型的东西。
他便会像是盲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大概是感觉到了异常，所以他才匆匆离开。
或许，他还会以为是自身出了什么问题。
“是的，如你所想，当时你和她过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甚至以为是自己又出了问题。”
“所以我才离开了，想去自我检测一下。”
程修奕目光直视着她，“但是什么都没检测出来。”
“顾容夏。”
“什么？”
“我一直相信你的话，我对林安安来说是个灾难性的存在。”
“我也理解你口中所说的我自私是指的什么，但是我诚恳的告诉你，从来没有。”
“我从来没有想过给她带来危险，更从来没有想过要拿她的安危换取我自身的安全。”
也许是程修奕的语气太诚恳，也许是此时外面太安静。
顾容夏的直觉告诉她，程修奕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即使机器人没有心，也有分辨的能力。
“那你看到我以后受到了刺激，究竟是想起了什么？”
顾容夏把话题又带回了最重要的地方。
她感觉到了，虽然程修奕决定告诉他。
但在他的潜意识里，或者确切的说是大脑的指挥系统里。
在阻止着他说出来。
其实她也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听下去。
还是就此打止。
也许，程修奕说了以后，现在好不容易看似安稳的一切，都会被他口中的回忆所打破。
“我想起来了，她曾经穿过你身上这件衣服。”
“这件晚礼服，是安安的。”
他没有像霍安森他们一样称呼安安为林记者或者林安安。
也没像之前刚刚返场检修后回来一样，客套的叫她林小姐。
而是直接叫了她的名。
以前他们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程修奕有没有这样叫过，顾容夏不得而知。
但刚刚程修奕那一声叹，却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冲口而出。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里附带的那一份亲昵。
“这件衣服确实是她的，我下午跟她在剧组里的时候，她借给我的。”
“你对她的这件衣服，有印象吗？”
许是受到程修奕的影响，顾容夏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了几分。
不再像一开始那般咄咄逼人。
或许人的心总是柔软的，看到原本应该铁石心肠的程修奕也变得柔和。
她才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