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左家成衣铺和左氏胭脂坊的成功,左家很是相信若尘的经商天分,倒也疑惑那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若尘便借口,陈家虽家贫,但是存书多,自己嫁到陈家这些年,偷摸着看了一些闲书,学到一点技艺。
有了这一解释,左家似乎也接受了这个原因,但也疑惑,为何拥有这些存书的老陈家不自己做生意,若尘便解释回去:陈家立志要让子孙后代考取功名利禄光宗耀祖,又怎么会容许自己身上有商人的铜臭?
甚至,更是说,那些存书早就被陈家遗忘,放在墙角的箱子里,是进了水,自己翻出来晾晒的时候才看见的,后来几番进水,那些书本连字迹都难以看出了。
虽是大家小姐的丫鬟,茯苓自身识得的字不多,加上在陈家还有家务缠身,只是远远地看见过自家小姐捧着书看,却不清楚对方看的是什么。
晾书一事倒确有其事,只是,并不是雨势太大书房进了水,而是那陈易明酒醉糊涂,弄翻了酒水洒在书本上,陈家嫌丢人,没让下人收拾,而是让原身去收拾的。
想当初,左清灵捧着那些书本翻看的时候,还被陈家的人嘲笑是在附庸风雅,还说不管看多少书,原身骨子里的铜臭味都是去不掉的。
现在想来,倒也讽刺至极。
有了这些解释,左家便能够接受原身的改变,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毕竟算起来,自家算是盗用了陈家的东西。
谁知道,若尘对此特不以为然,劝解着,这些东西也只不过是陈家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藏书,本就不是陈家的东西,放在陈家这种不尊重商户的人手里,也许看见了还觉得晦气,会把书丢了也说不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失传了的技艺?
更何况,自己凭白被陈家搓磨这些年,还帮着陈家生下了一个女儿,现在离开,那些书本便算作是给自己的补偿了。
这样一解释,左家人的心里才勉强过得去。
瞧着这一家子虽是商人却精明中带着善良的模样,若尘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上一世被黑了心肠的老陈家逼得那样一个下场,这年月,好人难做啊!
安抚好了左家人,得到左家鼎力支持的若尘便放开手去做,除了盯着两间铺子的运转之外,便把生产的事都交给了原身的哥哥去处理,自己则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美容院的建构中。
左家成衣铺和左氏胭脂坊一直实行饥饿营销,每日限制购买人数和购买金额,反倒是起到了极好的营销。
经此一事,若尘发现,在古代做高端也是行得通的,便想着美容院做成会员制,不同的充值享受不同的特权,为了在开业当天一炮打响,若尘除了忙着培训女伙计之外,还给旌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们广发请帖,邀请对方来参加左氏美容坊的开业。
这边正忙着,茯苓便带来了消息,说是周大生带着陈易烟给自己送嫁妆首饰过来了。
听见这消息,若尘揉了揉因为弓腰制作而酸疼的后腰,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跟着茯苓朝着门口走到了前厅。
方一走进,便看见周大生夫妇二人端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若尘也没理会那陈易烟,而是直接看向周大生:“全都在这里了?”
“清灵,所有你的首饰,我都给送了过来,你对一下!”
想起过来之前,相公婆婆的叮咛,哪怕之前刚被若尘骂过,现在,瞧见了人,陈易烟依旧还是露出了笑脸,柔声说着。
“茯苓,你去对一下吧。”
懒得理睬对方,若尘拿出嫁妆单子,让丫鬟去清点,自己则是走到了主位上做了下来。
“小姐,这边的都是您的嫁妆首饰,全都齐了。”
清点完之后,那茯苓指着自己拎出来的部分说道,然后,一脸疑惑地看向另外一堆东西。
那周大生见状,立马起身,笑着说道:“清灵妹子,之前内人不懂事,做了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母亲和我心里都很是过意不去,便带了些东西,来宽慰一下妹子,还望清灵妹子见谅。”
“周大少爷,虽然你夫人佩戴了我的首饰,确实造成了一些磨损,但是,你放心,我左清灵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这一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听到那些多出来的事老周家的赔礼,若尘丝毫没有收下的意思:原身都被陈易烟一家逼得凄惨而死,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替她原谅谁?
她能做的,就是替对方报仇,不死不休!
都是聪明人,一听若尘的话,周大生心里就明白,对方这是不愿意原谅的意思。
歉意地笑了笑,又兀自转着话题:“清灵妹子不介意那是最好的,听闻左家制出来的胭脂和成衣那是顶好的,我们周家有意想要进货,清灵妹子就当这些是咱们两家合作的贺礼吧。”
那周大生心知对方不愿意原谅陈易烟,可是,既然对方没明说,他便也就糊弄了过去。
然而,对着周大生的笑脸,若尘却狠狠地用言语打了过去。
“周大少爷说笑了,我们左家从来都没有和周家合作的意思!”
眼眸轻转,若尘浅笑盈盈地说着残忍的话语,看起来更是瘆人。
被若尘这样当面拒绝,周大生面上的笑容一凝,带着些疑惑地问道:“清灵妹子这是何意?”
瞧见对方脸上的疑色,若尘特好心地解释道:“周大少爷,这世人皆知我左清灵和那陈易明和离了,这左家和陈家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你觉得,我会和一个资助我仇人的人合作?”
听见这话,周大生瞬间明白过来:对方这是因为陈家迁怒了自家。
心中不免有些怒气,冷声问道:“左小姐,你这般行为不羁,伯父伯母知道吗?”
听到对方居然想用父母来压自己,若尘冷嗤道:“当初父母兄长归家,恨不得手刃了那陈家野狗,还是我劝说为了一家子狗弄得自己一手血污不值当呢!”
言外之意,便是左家父母都是同意的。
“再说了,周大少爷,咱们又都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事事都让父母操心呢?”
听到对方暗讽自己一把年纪却还处处受到父母的掣肘,周大生气得“蹭”地站起来,拽着那陈易烟酒往外走,边走,嘴里还边念叨着:“左清灵,你记住了,是你先同周家做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