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洪保姆的眼神里净是凶光,那认真阴狠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毫不怀疑刚才她话的真假。
“呵呵,烂婆娘!”
就在门口的视线都聚集到若尘身上的时候,从洪颖儿和洪保姆的卧室里飞出来一只拖鞋,直直地砸在了洪保姆的头上。
听见这一动静,洪保姆没有再纠结门口的若尘,转过身,盯着洪家三个儿子手中拿出来的东西。
“呵呵,没想到,十九年前家里连吃肉都困难的时候,我的亲妈居然就有二十万的存款了。”
晃着那绿颜色的存折,洪家大儿子满脸戏谑地看着洪保姆说道。
看见那东西,洪保姆浑身的精气神仿佛被抽走了一般,黑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白,看起来格外吓人,肥硕如小山一般的身躯也因为害怕颤抖起来。
“贱人,你手里拿着这么多钱,你早点拿出来,咱们家至于过成这样?”
看见大儿子手中那本绿色的存折,洪驼背的心中涌出滔天的恨意,甚至,超过了听见自己老婆跟别人睡了的恨意。
毕竟,在洪驼背心中,自己老婆和吕厂长睡一觉,算起来,那吃亏的还是吕厂长。
但是,这二十万就不一样了。
十九年前的二十万意味着什么,他心中很是清楚。
如果当初洪保姆把这笔钱交给自己,自己肯定会拿去做点小生意,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了。
再不济,就算自己就只是拿去买房,那也可以买个四五套房,光是收租金,现在都可以悠闲养老了。
可是,洪保姆只是一声不吭地藏了起来,显然是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做一家人啊!
气得面红耳赤的洪家三个儿子同样也有这种想法,看着洪保姆,满是不解地问道:“妈,我们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拿着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忍心让我们说不上媳妇的?”
“妈,就算你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兄弟三个买房,平时给我们报点补习班,我们学习成绩好一点,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啊!”
“妈,难道,你的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洪颖儿?”
……
说到后面,兄弟三人仔细一想,好像,这些年,老妈确实要多关心一点洪颖儿,当初只是觉得对方是个女孩子,身体又不好,所以老妈多上了点心。
可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样的。
被老公和三个儿子这样指责,洪保姆已经忘记了和若尘这个始作俑者吵架,心里都在思考着该如何去解释一下。
“孩她爸,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这些钱,当年吕厂长家给了我,我也不敢花,就怕他们什么时候来要回去,所以才不敢给你们说的。”
洪保姆想得简单,先糊弄过去,过后,就说吕厂长被老吕家赶出来之后身上没钱,来把这些钱都给要走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他睡了老子的婆娘,难不成,还一点补偿都不给?”
听见洪保姆的话,洪驼背瞬间就怒了:他都还没去找吕良民多讨要一点赔偿,对方难不成还想上门来要债?
看见洪驼背相信了一点,洪保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是,才过一秒,她就听见了若尘恐怖的声音:“既然你说你要放着还老吕家,那是一分钱都没花的哦,所以,那二十万都还在的哦!”
明明女孩的声音轻灵动听,可是,听在洪保姆的耳里却有如催命的魔音,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心中直咆哮:完了!
倒是洪家另外四人听见这话之后,脸上都笑成了喇叭花,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有钱了,有钱了,家里有了二十万了!
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面色煞白的洪颖儿和洪保姆,倒是一旁的若尘好心提醒道:“哎哟,看你这样子,你不会都花了吧?”
完了之后,在洪保姆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话的时候,又善意地提醒着洪家人:“哎哟,那你刚才给叔叔说的那些都是骗叔叔的哦?”
那眨巴着的大眼睛,看起来,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软刀子,刀刀割着洪保姆的肉。
看见自己婆娘黑中带着煞白的脸,洪驼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耳光刮到对方的脸上,满是厌恶地咆哮着:“你个臭婆娘,竟然敢骗老子,老子不打死你!”
“爸,你先别打,先问一下还剩多少!”
看着洪驼背的拳头如沙包一样落到洪保姆的身上,洪家大儿子拦了一下,冲着地上的洪保姆问道:“妈,这些年,你应该没花掉什么吧?”
想到这些年洪颖儿和洪保姆也没多什么多好的东西,洪家三个儿子抱着一点希望地看着洪保姆。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地上的洪保姆头始终低着,似乎不敢回应三个儿子的眼神。
见状,三人的心直往下坠。
“你不会真的都花了吧?”
再是不安,洪家大儿子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紧接着,洪保姆那缩着脖子的点头让四人瞬间崩溃。
这下,别说是洪驼背了,就连三个儿子也加入到了痛打洪保姆的队伍中,一边打,还一点嚎着:
“花了,竟然都花了?老子们还影都没见着,你就都花了。”
“我的亲妈哎,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手里有二十万,硬是一分都不留给我们。”
“你个烂婆娘,老子打死你。”
……
骂声不绝于耳,惨叫声也不绝于耳,看不得从小一直护着自己的亲妈被这样痛打,洪颖儿蹲下身,趴在洪保姆的身上,挡住了一部分的拳头。
那洪保姆意识到之后,也把小女儿拉到身后,尽量护着小女儿,可真真是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啊。
可是,现在的若尘就是见不得这种母女情深的样子啊,往后退了几步,清冷的声音对着那闹成一团的人说道:“知道为什么不给你们花吗?”
在洪家三个儿子疑惑迷茫的眼神中,若尘苦笑了一下:“因为你们不是吕厂长的种啊。”
指着地上的洪保姆,若尘讥笑道:“她讨厌洪驼背,自然也就不会喜欢洪驼背的种哦!”
说完之后,看见洪家几人脸上的怒气更甚,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不是母女情深吗?
等到生活艰难的时候,看还有什么可母女情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