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我刚刚从血雨林回来,一直在山中狩猎妖兽魔物,模样看起来确实狼狈了些,不过却是猎得了不少好东西准备在拾遗斋出手。”
许太平认真向那店伙计解释了一句。
他倒也没太计较对方以貌取人,毕竟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的确不太像是个正常人。
至于再去换身衣服洗漱一番,就连他等的及,他这莲瞳也等不及。
“这位兄弟,要是平日里,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进去了,但今日你还是去换身衣服再来吧。”
见许太平语气真诚不似作伪,那店伙计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今日绝冥天神女牧雨尘,将亲临我拾遗斋,斋主前几日就交代下来了,衣衫不整者,今日不得入内。”
那店伙计一脸骄傲地对许太平道。
“神女牧雨尘?”
许太平对绝冥天完全不了解,所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以及这个名字。
不过看店伙计这表情,这显然是一位大人物。
如今金鳞会开场在即,几方天地的高手全都汇聚于此,出现什么大人物实属正常。
被一叶书七重杀劫弄得心中有了阴影的许太平,心中本能地警惕了起来,想着还是别进去凑这个热闹了,一个不好又引来灾祸。
他扫了眼拾遗斋门口,发现此时正有几位摆摊的修士在收摊,于是眼前一亮——
“都城是允许摆摊的,那我可以先摆摊啊,现在城内高手这么多,有眼光之人定然不少。”
因为许太平向来都有勤俭持家(捡垃圾)的好习惯。
所以这七年里与妖物、修士或者魔物交手时,但凡能捡的,他都捡进了葫芦里。
特别是几个月前天海关那一战,那些深海魔物的尸体和身上的宝物,他能捡的,全捡进了葫芦里。
以至于白羽老是抱怨青葫芦被他弄得臭臭的。
“我记得那鲸魔的鲨头大锤,好像就很特别,我斩魔刀不是连砍七刀都砍不断,而且还有破除禁制的能力,这东西应卖给识货的,应该能卖不少金精钱。”
这般想着,许太平便放下心来。
以他莲瞳目前状况来看,没有个三五千金精钱,根本没办法让其平静下来。
这也是他为何没去找玄云武馆跟崇德和尚借钱的原因,数目太大,根本不好解释。
“那我就不为难小哥你……”
“砰!”
许太平冲那店伙计小哥拱了拱手,正想与他拜别,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旁一名肥头肉脑的中年人,在那店伙计身上重重踢了一脚。
“怎么回事?连个叫花子都打发不了,还想不想在拾遗斋干了?”
中年人大声向那店伙计训斥道。
“掌柜的我……”
“还敢犟嘴?”
店伙计正要解释,不想那中年男子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踢在了小腹上,差点疼得那店伙计痛得昏死过去。
“你是拾遗斋一楼的掌柜?”
就在那中年男子又要出手时,许太平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令其动弹不得。
虽然只是这么轻轻地一按,但许太平如今这龙鲸体魄,哪怕只是卧龙境,其力道也远非寻常修士能抵抗得了的。
那掌柜虽然势利眼,但眼界还是有的。
许太平一出手,他便察觉到了对方身手的不凡。
不过为了维持作为拾遗斋掌柜的颜面,他并没有就此示弱,而是冷哼了一声道:
“这里是我大楚都城,是拾遗斋,别以为有些身手就敢目中无人。”
许太平一听乐了。
心道一直目中无人的,不是你们吗?
“这位兄弟,我们拾遗斋这几日,的确不招待衣衫不整的客人,还请您去别家吧。”
这时,那店伙计向许太平投来乞求的目光。
在他看来,就算许太平真并非叫花子,是一名修为不错的修士或武夫,但真要动起手来,也不可能斗得过拾遗斋。
到那时,不但许太平要被收拾,就连他估计也要被牵连,丢掉这份体面的差事。
“你们门口那处摊位就不错。”
许太平转头又往拾遗斋前方那几处可以摆摊的位置瞧了一眼,然后才又转头看向那胖子掌柜道:“你们拾遗斋,不会霸道到连摊贩也不得衣衫不整吧?”
因为肚子里多少有些火气,所以他说这话时,故意拔高了音调,再配合上他那张通过锻体诀改变后有些凶恶的容貌,吓得那胖子掌柜一哆嗦。
“请自便!”
胖子掌柜强自镇定道。
许太平便也不再与他们纠缠,径直朝可以摆摊的那几处位置走去。
“能拿来摆摊卖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拾遗斋一楼掌柜白了许太平的背影一眼,同时又没好气地对身旁的店伙计道:
“再遇上这种人,直接喊楼内护卫!”
“是!”
满头是汗的店伙计诺诺应声。
与此同时。
许太平也已经来到了摆摊的位置。
“大兄弟,来来来,这处位置不错。”
还没等许太平站定,一位摆摊卖草药的老修士,便伸手冲许太平招呼道。
刚刚许太平被拾遗斋驱逐的情形,这些摊贩都看在眼里。
又因为他们这些贩卖草药、材料的贩子,大多都遇上过拾遗斋的冷落,所以一个个对于许太平的遭遇颇为同情。
“兄台,有什么东西,自个放在摊位上卖了便是。”